?”
“季子。”玉致出声唤他,语气里没了帝王的威严,那份久违的亲昵叫季子想起国破那日,小主子,瞧见了主子娘娘的尸身,也是用这般语气唤他,问他该如何是好。
“我只任性过这么一次。”
是啊,主子自小便不受宠,有什么东西也向来是太子一份,玉桃公主一份,他即便是再喜欢,也每每隐忍了去,从不开口。
“是啊,皇上从前,是极隐忍的。”
“不过是知晓得不到罢了。”玉致自嘲的笑笑“我若是强求来了,不出几日,也总是被玉桃偷去送给了太子,可如今,我想试一试,兴许我能侥幸得了那份瑰宝呢?你说是不是?”
玉致笑着看他,叫季子那颗历经世事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也忍不住一酸。
“只是皇上,怕只怕贵妃娘娘那边已经得了消息了!”季子出声提醒。
玉致这才想起,他后宫中还有这样一位厉害的人物在,她那爹爹可是个厉害的。
“她从何处得来的消息?”玉致右手食指轻点在黄梨木桌面上,不时发出轻响。
季子有些唏嘘道“先前在皇上身边侍奉的莺莺,那丫头是个实心眼的,贵妃娘娘叫了她去盘问,那丫头情急之下居然触柱自尽了,太医去时只剩了最后一口气,用参汤替她吊了一个时辰,到底是撑不住去了,真真是造孽的紧。”
玉致回想起那个身量娇小的宫女,似乎比玉桃还要小上一岁,当初挑了她来,也是看在她实诚。
缄默良久,沉声吩咐道“去打听打听她家中还有
何人,多备些银子给他们送去罢!”
“奴才已经派人去办了,好歹共事一场,那丫头也是个老实本分的。”
季子回想起莺莺头顶的那个血窟窿还是唏嘘不已,不知贵妃娘娘是做了些什么才将人逼到了这份上,当真是个不简单的。
“莫将人送去乱葬岗了,备口薄棺材,送去她祖坟葬了罢!”玉致沉声开口。
季子点头应道“皇上一片仁心,想来那丫头九泉下有知也会感念皇上的。”
“原也是我害死了她。”
殿内登时一片缄默,玉致站直身子,淡淡道“日后我身边也不必叫人伺候了。”
死了两个,也该够了。
日上三竿,下了早朝,玉致从前朝折返回来,远远便瞧见主殿外站着一行人,为首的正是他的贵妃,安锦绣。
今日穿了一身藕粉色衣衫,与她平日的招摇大相径庭。
瞧见玉致身影,心下不由忐忑起来,转过身问着自己的婢女道“本宫无甚不妥罢?”
“好得很呐,娘娘莫要担心!”
一早便起床打扮,施了好几层薄粉盖住面上憔悴,又岂会出差错。
安锦绣理了理衣衫,迈着步子朝玉致身边跑去。
“皇上!”
玉致停下脚步,面上带着柔情“日头毒辣,爱妃不在寝宫待着,来这里做甚?”
“臣妾想早些见到皇上,这些日子皇上辛苦的紧,臣妾实在心疼,昨日的燕窝皇上用着如何?臣妾今日又熬了些参汤来。”
“劳爱妃记挂,我宫中有小厨房,不必这样费心。”
“这怎么能算是费心呢,只要皇上喜欢,臣妾日日做了送来也是可以的!”安锦绣垂首站在他身边,一副乖巧的模样。
玉致看透她那点心思,无非是要跟着自己一起进殿罢了。
淡淡道“我进来虚不受补,这参汤,还是爱妃喝罢!”
安锦绣闻言面上微愣了愣,回过神后下意识拉住了玉致的衣袖,紧张道“皇上怎么了?可有叫太医来瞧过?”
“不过劳累过度,多加休息便是,现下便有些困了,爱妃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