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深皱,面上也沾染了怒气。
“你管这叫小伤?”
宫沫儿赶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嗔怪道“外头又不只是秋实一个人,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呢,你这样大声,生怕旁人不知我宫里藏了人吗?”
洛羽凌自知失态,悻悻收了声,低下头替宫沫儿处理伤口。
伤口极深,险些便要伤了筋脉,洛羽凌提着气,步步小心,唯恐让她再痛上一次。
这般小心翼翼叫宫沫儿看的不忍,开口道“其实也不太疼。”
“为了什么?”
“嗯?”洛羽凌语调极轻,宫沫儿一直没能听清。
小心替她将瘀血清理干净,抬头正色看她“为了什么这样伤害自己?”
一时不小心可弄不出这样深刻的伤来。
宫沫儿一时无言,端详着他温柔的美颜,惨然笑开,他长在医药世家,又是长子,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大抵不能体会势单力薄的滋味。
没有人能有胆量够踩着他母亲的骨血往上爬,他也不会明白卧薪尝胆的滋味。
宫沫儿伸出手触及他眉眼,轻笑道“我最爱的便是辛夷花。”
将手缓缓放下,目光落向窗外“那里原先种着一片辛夷花,每年到了花期,便是一番盛景,只可惜我母妃死后,那些人连这花也容不下,要连根拔去,一点念想也不愿给我留。”
“沫儿……”洛羽凌眼中有痛意。
宫沫儿对着他轻摇了摇头“我马上要随你去夏凌了,这地方此生我也不想回来,所以临走前,我需得再看一次辛夷花才不算
遗憾。”
洛羽凌微抿了抿唇,闻言不再说话,只轻叹一声便低下头,专心替她处理起伤口,不论如何,他会护她周全便是了。
钟灵被几人收拾好推出来,俨然变了个样子,眉眼间的英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精致的花钿,唇上也被染上了艳丽的口脂。
宫女们是照着宫妃打扮的,偏钟灵气场足,这样的打扮也不落俗套。
宫女们不禁拍手夸赞道“姑娘真真是好看极了!”
“我倒是觉得有些别扭!”钟灵说罢,正要伸手抹去嘴上口脂,身边那宫女眼明手快的上前拦住她。
“姑娘,万万使不得啊!”
钟灵悻悻放下手,她不常抹口脂,乍一打扮,实在是有些不适应。
“姑娘不仅不能轻易去抹,就连用膳时也得小心呢,否则口脂蹭到了脸上,只怕是难看的紧!”宫女正色叮嘱。
钟灵不由撇撇嘴,由衷感叹道“实在麻烦的紧!”
宫女抿唇偷笑,放开她的手,替她理了理衣襟,说道“麻烦是麻烦了些,可是姑娘这样,只怕要勾的这世上的男人魂不守舍呢!”
“当真?”钟灵眼睛亮了亮。
几人齐齐点头“自然,姑娘这样貌即便是放在后宫中也毫不逊色呢!”
钟灵转了转眼珠,转身便往后走。
那几个宫女急忙要跟上来,可哪里能赶得上钟灵的脚步,不多是便被她丢下了。
宫中规矩甚多,因着钟灵是女子,可以住在合安殿偏角,可沈亦迟和钟父是外男,便只能住在前殿偏角,虽说都是偏角,可却隔着不少路,钟灵一路小跑,也足跑了一刻钟才来到前殿。
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甚是扭捏的拉了拉衣角,又理了理发髻,方才推门走了进去。
“粮草这几日便要到了……”
钟父停了下来,凝神往门外看去,看见站在玄关处的钟灵,不由愣了愣。
沈亦迟也顺着他视线看去,瞧清了钟灵的样貌,也有些晃神。
印象里可从不见她这般温婉的时候。
钟父眼里透出惊艳,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