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想了想,又给了沈亦迟一脚。
“什么萧萧肃肃,爽朗清举,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全都是骗人的!”钟灵怒骂出声。
前一世便是深受言情的毒害,将他当成了自己的良人,只觉他出尘绝世不染烟火,实在是嫡仙似的人物,如今看来,才是真下流!
想来也是天真,世上的好词句都恨不得用在他身上,如今看来,衣冠禽兽这四字才最适合他!
沈亦迟十分坦荡的接受了一番钟灵的眼神洗礼,开口问道“大喜莫不是脑子出了些毛病?”
“遭了!”钟灵猛地想起大喜来,也是被气的糊涂了,她该第一时间找大喜解释才是,忙拔腿跑了出去。
沈亦迟欲出声叫住她,转念一想,还是走去屏风后穿衣。
钟灵快步追了出来,只看见钟父坐在院中,面带玩味的看她,钟灵心底咯噔一下,暗想着莫不是还是迟了一步。
果不其然,钟父悠悠出声道“完事了?”
钟灵恨不得吐血而亡,她爹不是应该质问沈亦迟有没有占她的便宜嘛?
大喜十分殷勤的蹲在钟父脚边替他捶腿,笑道“外公,这力道可还行?”
钟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面色刹那铁青“都告诉过你莫要乱叫了!”
这约莫是她爹十多年来在她面前最失态的时候。
钟父悻悻擦了擦唇边的水渍,默默想起家中那几个活泼可爱的孙儿,想来他最大的孙儿今年也才五岁,今日生生多出个与他女儿年岁相差无几的孙儿,只怕亡妻九泉之下有灵也要爬
出来扇他几耳光。
刚将茶盏放稳,大喜又趴在他脚边磕起头来。
“许是孙儿哪里做的还不好,叫外公生气了,孙儿定会改过从新,好叫外公接受的!”
“都说了让你莫要再叫了!”钟父怒不可遏。
钟灵暗暗点头,陆朝歌都没能将她爹逼到这份上,想来大喜也不是等闲之辈。
身长八尺的汉子闻言面上竟露出委屈来,抿嘴道“您是母亲的爹,自然也是我的外公了,外公若是不认大喜,大喜也只好以死明志!”
说罢,转身便往院中那口枯井旁跑去,情急之下有一道身影飞身出来,将大喜拦住。
沈亦迟将人带回到钟父面前,钟父显然是不能接受这刺激,捂住自己的胸口,悻悻道“年纪大了,实在受不住这等刺激,罢了,你乐意叫什么便叫什么罢!”
起身之际脚下微晃,险些又摔了下去,钟灵忙上前搀扶,却被钟父摆摆手拒绝了。
“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处置罢!”
颤颤巍巍的走回房中,留下几人大眼瞪小眼。
大喜眼巴巴的看向钟灵“母亲,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钟灵深深低下头,想告诉他,还是叫自己一声钟姑娘好了,话到嘴边,又想起他方才决然投井的样子,到底是把话咽了回去,无力道“没有,你哪里能说错了呢!”
“那为何外公避之不见?”
钟灵实在是有心无力,摆摆手在她爹的太师椅上坐下“年纪大了,需得好好休息,你若孝顺,便少来叨扰你外公!”
“自然,自然!”大喜应承下来,正要蹲下去替钟灵捏腿。
沈亦迟终是忍无可忍,站了出来,出声问道“你这父亲母亲从何叫起?”
“父亲不是说恩人二字不好听,叫我换个称呼嘛?我想了想想,父亲对我恩重如山,唯有如此称呼方才能表示我心中尊敬。”
钟灵深深看了沈亦迟一眼,正所谓祸从口出,此事皆是因他而起。
沈亦迟正要开口,大喜却忽然冲上来,一把抱住他的腿,将他未说出口的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