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一个人同为父说了许多,为父方才大彻大悟,原来这些年来,竟是从未懂你。”
“是沈亦迟?”
钟父但笑不语“为父虽欣赏他,可要想进我钟家的门,可不容易,你且告诉他,尚还任重道远呢!”
钟父冷哼一声,站起身子,钟灵被他逗笑,应到“那是自然,我爹爹生出来的女儿,个顶个的优秀,要想娶我,可得经受住考验才是!”
“你啊你,这性子也不知像谁,我同你娘可没有这样厚的脸皮。”钟父无奈的摇头。
头顶有桂花落下,飘在钟父脚边,有暗香扑鼻,钟父看着满地荼靡,思绪有些飘忽。
“你娘她最爱的便是桂花,可赦云街头却甚少种桂树,我该早些带她来漠都的,满目金桂,她定喜欢。”
转过身,定定看向钟灵“我答应过她,要带她看遍这世间山河,食言可不是个好习惯,待明日,为父便启程,绕着南边走一遭,待战事平定了,若还能走的动,再去瞧瞧你们!”
钟灵张嘴欲劝,钟父却摆了摆手“为父去意已决,你不必多言,左右我不在管你,你也莫要管我!”
说罢,好似生怕钟灵反对,逃也似的离开了,留下钟灵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钟父言出必行,当晚便拉着沈亦迟要喝一场饯行酒,直呼不醉不归。
他年岁渐长,如今又有多方势力盯着他,钟灵自是不能放心让他孤身一人去南边,二人商议一番,决意先将其灌醉,届时再偷了他身上的银子,断了他的后路。
钟灵做
足了准备,备了两坛烧刀子,一坛放在他爹手边,一坛递给了沈亦迟,沈亦迟这坛自然是做了手脚,不怕灌不倒钟父。
钟灵拍了拍手,掩去唇边笑意,爹爹,你一意孤行,可怪不得我!
钟父兴致昂扬,倒了满满一碗酒,眯着眼睛看向沈亦迟。
“来,干!”
一碗酒下肚,正要再倒第二碗,沈暗脚步匆匆前来回禀。
“殿下,石府今夜有动静!”
“哦?”沈亦迟放下碗,侧目看他。
“似乎是要动身前往都城,连上宫里那条路!”
石惊天野心勃勃,不满足于漠都首富,现下终于按捺不住,要将手伸进雪灵国都城了。
漠都远在边陲,乱世纷争好似与这里无关,钟灵暗想着,她在这里待了几日,当真是将那些个恩怨纠葛抛诸脑后了。
“何时启程?”钟灵追问。
“属下……不知……”沈暗有些羞愧,石惊天为人谨慎,和属下的谈论自是不会让外人知晓,这消息,他还是在下人口中打听到的。
钟灵微眯了眯眼睛,挑眉看向沈亦迟,出声问道“你手上如今还有多少银子?”
“不足一千两!”沈亦迟达的干脆。
一千两足够二人浪迹江湖肆意潇洒了,可如今他们要做的事颇费银子,一千两只怕还不够手底下将士一月的口粮。
钟灵嘴角抽了抽“这么点银子,你也敢揭竿而起?”
“形势所迫,值钱的东西都在皇城。”沈亦迟无奈的摊手。
钟灵生出一股同病相怜之感,陆朝歌从前赐给她的金子堆的有小山高,如今只怕还静静待在钟家密道里落灰,真真是钱到用时方恨少啊!
钟灵唇边勾起一抹阴狠的笑“不打紧,所谓富贵险中求,凭一千两银子空手套白狼,绰绰有余了!”
说罢,侧目看向钟父,钟父被盯上了尚不自知,悠哉悠哉的替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小口抿了抿,眼睛眯成一个舒适的弧度。
钟灵笑得颇甜“爹爹,你怕是走不了了!”
“为何?”钟父心头警铃大作“不是说好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