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笑意不改“现下可愿听我一言了?”
站在她近前的犹豫了,不远处的怒吼一声道“莫要听她蛊惑,咱们今日伤了她,以她杀人不眨眼的性子,如何能放过我们?倒不如拼个你死我活,若是杀了她,一百两银子便是咱们的了!”
钟灵听了这话,登时气不打一出来,凭什么那个长老就能值三千两黄金,而她,只值一百两,还是银子?
“那就别怪姑奶奶了!”钟灵咬牙切齿,在他们冲上来之际,挥刀一砍,几人张大眼睛,竟是连话都来不及说上一句,便倒了下去。
鲜血自腰际蔓延,染红了身下的黄土。
钟灵撇嘴摇了摇头,瞧瞧,这便是不自量力的下场。
“小心!”沈亦迟忽然大喊一声,钟灵朝他看去。
见对方面带戾气,三招将那车夫斩于剑下,朝她飞奔来,身后杀气浓烈,钟灵偏过头,沈亦迟的剑顺势刺在她右后方。
钟灵转过身,看见一只漏网之鱼。
那一剑没有刺中要害,那人睁大眼睛,大口吐着鲜血,好似不甘心般,死死盯着钟灵。
人之将死,带着不甘的视线真真是可怕极了,钟灵轻叹一声,在心中默念着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也该找我身边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找到我的头上。
眼前一黑,竟是被沈亦迟伸手遮住,对方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边轻响起“灵儿,不看!”
钟灵刚想说,老娘看过的死人远比你看过的多,可话到嘴边,到底是臣服于他手心的温度,心甘情愿的陷在那片黑暗里。
她年少成
名,身经百战,也有那等奸诈淫邪之辈不敢堂堂正正的同她打,靠背地里下药这种手段陷害于她,她倒是真的着了几次道,几经惊险,后来便学了乖,嫌少再中招,如今世上若是有毒能害她,大约叫做沈亦迟罢!
“那车夫身手不凡,繁木下了些心思,只怕是交待了他趁我们不备时下手,好在咱们先下手为强。”
钟灵暗暗腹诽道,要下手也只是对我一个人,对你,可是顾惜着呢,否则那车夫又怎会死在你的手下?
“已经是黄昏了,咱们要快些走了!”
钟灵听见刀剑入肉的声音,似是他又给地上半死不活那人补了一刀。
沈亦迟带着她转身,远处山脉巍峨,有大雁排成一列从头顶飞过,空余几声嘶鸣。
沈亦迟去解马背上套着的缰绳,钟灵跳上马车,看见睡得安稳的舒乐,嘴角抽了抽,舒乐浑然不知外头的事,不知梦见了什么,舔舔唇瓣,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钟灵颇觉无语,扶了扶额,走上前将人扛在肩上,又跳下了马车。
沈亦迟已经将马解开,那匹马在他脚边吃着草,甚是乖觉。
待他吃好了,沈亦迟拍了拍它的屁股,将它放去了与他们行程相反的方向。
百里挑一的透骨龙,即便是让人瞧见了,也只会善待它,以此换取一个好价钱,身后还是璇玑阁的方向,查出它的踪迹,也再难寻的到他们。
钟灵扛着舒乐仍然走的飞快,不多时便将沈亦迟丢在身后。
沈亦迟停在原地,喘了两口粗气,伸出骨节分明的手盖在自己唇上,再拿下时,手心一片鲜红。
拿出帕子擦了去,钟灵红衣黑发的身影在前面不远不近的走着,抿唇笑了笑,是该加快脚步了,他才刚刚寻到灵儿,现下死了,实在是不甘心呢。
两座山脉,本该在一个时辰内抵达漠都,只是钟灵背上驮着一个,还要顾念着身后那一个,行程便耽搁下来,足足走了三个时辰方才走到,到漠都时,天都黑透了。
途径一处卖汤圆的摊位前,背后人总算有了反应,拱起身子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