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回想了一下大司马那张黑如煤炭的脸,实在想象不出他女儿是个什么样子。
自打大司马开了先例之后,往后宫中塞人的便数不胜数了,一时间陆朝歌的后宫热闹起来,远胜过先皇当年。
“大司马这位女儿可是个人物,入宫不过一月光景,已经从贵人爬到妃位了,公公们都说,若是这位茜妃娘娘诞下皇子,这封后便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呢!”狱史唏嘘不已。
从来宫中都是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可先贵妃不是皇上的青梅竹马嘛?也能说忘就忘了?
想起面前人同那两位当事人交情不浅,狱史大着胆子问道钟灵。
“我说将军,这先贵妃娘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钟灵回过神,看着他,面上划过一丝讥讽。
“你捧着一颗真心满心欢喜的交了出来,却被你的心上人拿起来扔在地上碾了千百遍,你还能活嘛?”
众人都是心思粗糙之人,参不透钟灵话里的意思,钟灵也没了推牌九的兴致,将手上的牌一扔,怏怏道“乏了,不打了!”
冯小六看出她心情似乎不太好,赶忙开口说出另一件事来逗钟灵开心。
“对了将军,前殿又发生了一件事呢!我听说有个不长眼的小毛贼专挑御林军换班的时候偷袭,被当场抓住,昨儿审了一夜,也不知如今是死是活!”
这倒是稀奇,但凡是来行刺的,哪一个不是做足了准备,即便再不济,也能对上几个回合,哪有正赶着撞上来的?
钟灵眉头堪堪皱起,便有狱卒押着个人
走了进来。
钟灵眼明手快的将桌子上的牌九尽数盖在了袖子底下,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姿态,身边的狱卒也纷纷站了起来,十分忌惮的低头站在一旁。
逆着光,钟灵看不真切被押着的人,微眯起眼睛,隐隐觉得被押着的那个人有些熟悉。
狱卒态度蛮横,几乎是推搡着将他丢尽了牢里。
身后的宦官尖着嗓子吩咐“你们几个,给洒家将人看好咯!这可是要伤皇上性命的贼人,要是弄丢了,你们哪个都跑不了!”
“是是是,小的们一定尽忠职守,不叫皇上忧心!”狱史点头哈腰的将宦官送走了。
待人走后,对面牢房传来了一道虚弱的声音“劳烦诸位,替我倒杯水!”
钟灵听着这声音颇为熟悉,视线往对面瞥去,对上了一双极为熟悉的眼睛,忍不住愣了愣,千不该万不该在这里相见……
狱卒们对钟灵好说话,对旁人便没有那样好的耐心了,撸起袖子便要去收拾那个人。
“我说小崽子,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进来了还指望大爷伺候你嘛?”
“小六!”钟灵叫住冯小六,抿了抿唇,淡淡道“那位我认识,想来,是来找我的!”
小六愣愣道“将军,你何时交了这样蠢得朋友?”
都蠢到自投罗网了,实在不是将军的交友风格。
话音刚落,脑袋上便挨了重重一击,好巧不巧的正打在他还未好全乎的包上,疼得冯小六痛呼一声,捂着脑袋抬头看向施以毒手的顶头上司。
狱史恨铁不成钢道“很明显是故意自投罗网来找将军的,你给我少说几句!”
冯小六恨恨的闭了嘴,那厢,玉致十分不客气的伸出手,狱卒看在钟灵的面子上,给了他一碗水,玉致几口便喝了干净,精致的脸上总算有了几分生气。
看着钟灵邪笑道“好巧啊!”
钟灵可还没傻到相信他是凑巧来了这里,盯着他皮笑肉不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因为我在你身上下了蛊,你受伤我便如坠地狱,日夜难寐,跑死了三匹马来找你,感动否?”玉致一副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