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
她只得这么一个儿子,在豺狼虎豹口中护着他长大,她活的比谁的艰辛,如今熬出了头,又怎会放任他堕落?
“母妃老了!”陆朝歌别开脸,不再看她。
太后睁大眼睛“你为了一个女人,你要动哀家?”
陆朝歌闭上眼睛,缓缓开口“来人!”
御林军等在宫外,陆朝歌一声令下便闯了进来,站在太后身后。
太后笑开“哈哈……哈哈哈……好啊,不愧是哀家养出来的孩子,手段比之哀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太后思念先皇,自请移居别院在父皇灵位前诵经祈福,从此青灯古佛相伴,永不踏出佛堂,钦此!”
她这一生最恨的便是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如今她的儿子却要她替他守灵,真是天大的笑话。
太后笑意僵在脸上,眼中恨意滔天。
“陆朝歌,你和你死去的爹没什么两样,果然歹竹出不了好笋,你们都是一样,你们都是一样!”
“这句话,儿臣送还给母妃!”陆朝歌面无表情。
这么多年,父皇子嗣稀少,小皇子不是年幼夭折就是天生迟钝,但凡是健康长大的,总是会犯蠢,被父皇遣去封地,其实细细想来,都能同面前的女人带上关系。
大司马搜刮民脂,中饱私囊,父皇震怒,责令满门抄斩,活下来的,只有他母妃和他,怕是从那时起,她就恨毒了父皇罢,所以要他血脉稀薄,要她的血脉坐上皇位。
太后仿佛见了鬼,踉跄着往后退“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不,不会的,她一向做的
很好,更何况他那时年幼。
“福隆五年,七皇子在御花园内逗鱼,那嬷嬷被人支走,七皇子不甚坠入御池中,年仅三岁……”陆朝歌淡淡开口。
这些往事,他只需稍稍提醒,母妃总会回忆起来,他那时不过两岁,却记忆犹新,因为七皇子压根不是失足,分明就是母妃推下去的啊。
太后怔怔笑开“这么多年,你只字不提……”
“儿臣本不欲再提,只是母妃动了不该动的人!”帝王逆鳞,轻易可触碰不得。
太后没有抵抗,任由御林军将自己带了出去,夜色似水,翠华宫仍是一片宁静,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有宫婢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可要封了翠华宫?”
宫妃孕中惨死,本是宫中忌讳,按照惯例,理应封了翠华宫。
窗外吹过一阵凉风,陆朝歌伸出手,抓住一片虚无。
“不必了,若是故人回来,灵魂找不到安息的地方,会害怕的!”
从前天一擦黑她便要回家,那样胆小的人,没有地方休息,可如何是好呢?
白马山上的土匪近日听闻了一个好消息,自北边来了一群肥羊,三辆金碧辉煌的马车,想来车上定是载了不少好东西,即便没有银两,抢几个小娘子回来做压寨夫人,也是划算的!
山上的一窝土匪自马车离山脚还有两日车程便开始盘算,几乎是日夜难寐。
他们虽是土匪,可也是被逼上了山,这地界也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平日里小打小闹抢些银钱勉强度日,如今来了三辆马车,如何不激动?
他们雀跃不已,那厢,马车上的人却极淡定。
钟灵坐在马车上,有些嫌弃马车外叮当作响的金铃铛。
三日前沈亦迟不顾她阻拦用几匹宝马了这三辆骚包无比的马车,汗血宝马怎是这俗不可耐的马车可比拟的?
被吵得忍无可忍,掀起车帘咆哮道“沈亦迟,你给我把铃铛拆了!”
不过片刻,铃铛声戛然而止,钟灵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钟怀宁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