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打了个哈欠,忍不住抱怨“怎的也没人来送个信?”
“急什么,早晚的事!”海棠不慌不忙的替她倒好一杯茶水。
门外此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老鸨面上一喜,赶忙走过去开门,开门的刹那,有骨子风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海棠忍不住皱了皱眉,将衣衫裹紧,抬头问道“是谁?”
不见老鸨回应,登时警觉起来,老鸨慢慢往后退来,脖子上横着一把剑,持剑的不是杨蠡,还能是谁?
杨蠡看见海棠,抬手将老鸨往一旁推去,长剑朝她刺来。
“贱人!”
他听信了她的话,可结果呢?那群人居然说他谋反!
海棠偏过头躲开这一剑,紧接着便是杨蠡更加猛烈的进攻,他杀红了眼,已经知道自己没了生路,所以即便是死,也要拉一个人垫背。
海棠面上没有一丝害怕,拔剑迎了上去。
她苦练武艺,为的也不过是这么一天,可她的敌人似乎远比她想象中来的不堪一击。
不过几招,便已败在她手下。
海棠手里的剑架在杨蠡脖子上,面上笑容明媚。
“想必公子一定奇怪,奴家这段时日以来都与你如胶似漆,为何要害你?”
“贱人!”
杨蠡本是满腔惧意无处宣泄,找了个由头在她身上发泄罢了,可海棠如今竟这样大方的承认了,他眼中恨意滔天,恨不得将海棠扒皮抽筋。
海棠眯着眼睛凑到他跟前,声音还似黄鹂鸟般婉转,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杨蠡如坠冰窖。
“不瞒公子说,今日这场景,我可是日思夜想了多年呢!”
“多年前在王府,寒冬腊月,你扔了个丫鬟在雪地里,任由她自身自灭,您贵人多忘事,只怕是早已忘了罢?”
海棠面上仍是喜笑盈盈,却将手里的剑往前近了一寸,杨蠡吃痛高呼一声,面前的脸也与记忆中的慢慢重叠,登时睁大了眼睛,
面上满是惊恐。
“你……你……”
“瞧您这样,只怕是想起来了罢!那天晚上,可真是冷呢!大夫说我这身子自此落下了病,再不能生养!”
“这不能怪我,这不能怪我!”杨蠡面色惨白,不住的摇头。
他是衣食无忧的大少爷,随便处死一个丫鬟又能如何?
死到临头,仍是不知悔改!海棠冷笑一声,收回剑。
转身对着老鸨开口道“妈妈带着姐妹们回吧,海棠一人的事,就不叨扰了!”
“海棠,你……”
生活了多年,早已视对方为自己的亲人,忍不住担忧,海棠对她安慰一笑,点头示意对方离开。
老鸨不再坚持,拍了拍她的手背,带着楼内其余的人转身离开。
门口悬着的灯笼轻摇,海棠自顾自在桌前坐下,看也不看地上想要逃走的杨蠡。
浅尝了一口茶水,方才悠悠道“你也知道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乖顺些好!”
杨蠡保持着攀爬的姿态,僵在原地。
海棠抬起头,看着屋内忽明忽暗的烛火,想起来一些往事。
经年旧梦,困扰她许多年。
“若不是你父亲,我如今只怕还是那个养在深闺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姐!”
只可惜啊,灭顶之灾之后,她过着的是和从前截然不同的生活。
她不甘心,好不甘心呐!
“事到如今,你可后吗?”海棠定定看他。
杨蠡身子止不住战栗,下一秒,居然跪在地上对着她求起饶来。
海棠有些好笑,他一贯自负,哪里会觉得自己错了呢?
耳畔有疾风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