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幸运地透过盾牌的缝隙。射进后排敌军的身体内。
燃烧弹、火药弹、甚至灰瓶金汁也都一股脑的往敌人头上扔去,中箭或被敌人杀死的魏军将士被早已准备的民夫搬下城墙,或是准备火葬,或是准备医治创伤。一切都变得非常流畅。
而此时,北庭城也成了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双方将士的性命。
面对如此犀利,杀伤力如此巨大的火器,西域诸国联军将士的士气竟然没有崩溃,尽管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可没有一人后退,仍旧嘴里咬着弯刀不屈不挠朝城头攀爬,刀砍戟戮,毫不退缩,每个攀上城头的敌军眼里都充满了疯狂而决绝的目光,像一只只困兽,发了疯似的向守军发起攻击。
看到这一幕,北庭都尉蒋普的心在快速的下沉着,如果连火药弹都无法吓退他们,这场仗可就难打了
“西域诸国一直对北庭虎视眈眈,他们前后总共六次攻打北庭,最严重的一次是在永和七年,看到那块新补好的城墙了没有?那里就是龟兹人当初攻破的地方,当时龟兹攻入北庭城,屠杀我北庭军民三千余人。后来被北庭前任都尉张晏率领部曲以几乎全军覆没的代价,终于将龟兹人赶出了北庭!”蒋普用大拇指指指自己的胸口道“末将曾向先主保证过,末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丢掉北庭!”
“蒋都尉,你看本特使像废物吗?”籍破虏笑道“你不用再试探本特使了,本特使是待罪之身,不在西域立功建业,唯有死耳!”
蒋普笑道“谁敢说籍总长的三公子是废物?”
“杀几个沙盗、马匪,对于本特使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已经寂寞得很久了,如果不是当初一步踏错,本特使至少会是大魏最年轻的少将之一,然而,时常无常,多说无益!”籍破虏拍拍自己手上的横刀,笑的很是放肆“我的横刀早已饥渴难耐了,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饥渴。”
蒋普左右看看笑道“他们在疑惑特使为什么还没有开始逃跑!哈哈哈。”
籍破虏笑道“爷爷这次无论如何要做出一个人样子给百姓看看,给西域诸国那些胡人看看,大魏的男儿不光是能赚钱,能种地,会酿酒,大魏的男儿还有能作战的,不过四万胡贼正好送来与爷爷我扬威西域。”
籍破虏说完,冲蒋普道;“看样子,这些西域今天的进攻算是要结束了,本特使先去眯一会。养足精神,弄不好,这帮孙子夜里会有动作。”
蒋普望着籍破虏的背景,隐约听到籍破虏也唱道“遥想当年,伏波定远,汉骑威震四边,三尺青锋觅封候,胡骑哪敢寇边关。车师故道,虏来挑战,铁马金戈尘暗,将士残刀逐胡风,激烈留给后人看!”
“好一个激烈留给后人看,籍少将军果然不是软蛋!”蒋普对身边的将校笑道“我就说嘛,大魏根本不可能拿籍总长的三公子当弃子,等着看吧,我虽然猜测不到特使的后手,可是却能猜到,魏国根本不会放弃北庭。早年先主经略西域的时候就说过,西域所有的地盘都可以丢光,唯有北庭不能丢,北庭是匈奴人的龙庭旧都,这是匈奴人的耻辱,这是西域诸国的耻辱,他们要想洗刷掉耻辱,就只有夺回北庭,顺便把它毁掉。”
“诸位兄弟也都听说了,现在大魏进行了军备改革,像咱们都是属于后娘养的,以后只能拿六成晌,要想十成晌,关键是要看兄弟们的表现,这一仗一定要打出彩来!”北庭副尉道“咱们可不能给谢大将军丢人!”
康利幕克策马在城外的西域联军阵中,纳闷的瞧着对面的北庭城城墙上的守军将士,他怎么都不明白,这北庭守军虽然改旗易帜了,成了魏军,可是人马还是当初的那些人马,将领还是当初的那些将领。区区八千龟兹军,都差点占领了北庭城,最终因为后续乏力,被守军赶了出去。而现在自己率领足足四万西域联军,其中还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