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下班了,我进来看看您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没事了,你也下班吧。”
因噩梦引起的狂乱心跳,此刻并没有平息。
自从见了时薄言之后,上辈子的场景总是会出现在她的梦里,把她闹得天翻地覆。
秘书离开之后,她开始起身收拾桌子上凌乱的文件,随后拿起手边的外套,步履虚浮地往外走。
去往电梯的这一段路,童婳只觉头重脚轻,身形控制不住地摇晃着。
仿佛只要有人轻轻推她一把,她就会整个人倒下去。
“婳婳。”
秦衍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她缓缓转过头去,就是这样轻微的动作,都晃得她的脑袋更晕了。
看着秦衍的身形一点点朝她靠近,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师兄。”
她开口唤了一声,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嗓子比之之前,哑得更厉害了。
秦衍走到她面前,眉头轻轻蹙起。
“婳婳,你的脸色很不好。”
童婳笑着随意地摆了摆手,刚想说没事,身子却用力晃了一下。
“小心。”
秦衍赶紧伸手扶住了她。
低头看着她两颊越发不正常的潮红,感受着她鼻间呼出来的滚烫的气息,秦衍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婳婳,你是不是发烧了?”
随着这话落,他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却被一条突然闯入的有力的胳膊挡住了。
童婳跟秦衍同时愣了一下。
下一秒,童婳便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力道从秦衍的怀里拉了出来。
那一瞬间的冲击,让童婳觉得头更加晕了,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她没看清来人是谁,却第一时间听到了那人的声音——
“我以为我昨天晚上的话,已经足够跟秦先生说明我跟童婳之间的关系了。”
时薄言低冷的嗓音,在童婳耳边响起。
她的眼皮有些沉,费力撑开朝时薄言看过去。
见他一贯凉薄的俊颜上,此刻铺了一层薄冰,双目阴沉地看着秦衍。
童婳想说话,可嗓子哑得厉害,竟连发声都觉得困难。
秦衍缓缓抬起双眼,直面着时薄言阴鸷的眸光。
想到童婳在时薄言面前所受的委屈,心头便涌上压制不住的怒火。
见他嗤笑了一声,道
“听婳婳说,你们要离婚了。”
时薄言听到“离婚”两个字,心头的怒火就开始压制不住。
“时总自己不关心老婆,还不允许别人关心吗?”
秦衍微微挑了一下眉,温润的眸子里,隐藏不住的挑衅。
四目相对,无形的刀光剑影在空气中交锋。
半晌,听时薄言道
“那就请秦先生耐心等我跟童婳离婚之后你再来关心,也许……你这辈子都等不到。”
话落,他低眉看向身旁一直没有出声的童婳——
“现在,她还是别人的老婆,轮不到你来献殷勤。”
下一秒,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童婳抓住。
落在他手臂上的力道很轻,仿佛跟从前一样在他面前示好和撒娇。
时薄言被秦衍挑起来的怒火,因为童婳这个小动作而稍有缓和,凉薄的眸底,也染上了几分愉悦的色彩。
容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