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无力反驳。许久,他抬头颓然道:“此事暂且缓一缓,待我先想想如何应对风玄煜,回头再商讨此事!”言罢,悲切地转身。
“那好,我就静候佳音!”筱妃阴狠的目光终于松开,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冲着悲戚的背影道:“别忘了,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
蒋太尉恍然罔闻,沉重的步伐踩着沉重的心情,一点点往下坠,坠入万丈深渊。
一失足铸成万古恨!他痛苦地步出珊瑚宫,满脸悲愤,瞬时苍老许多。
珊瑚宫的围墙一角,风玄煜缓缓显身,目光疑惑地随着蒋太尉苍凉的背影悠扬远去:难道刚才在殿堂门外的一番话刺激到他,促使他的计划有变?不对,看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恐怕与筱妃有关。
风玄煜侧目瞥向红砖绿瓦的高高围墙,陷入沉思:这个筱妃究竟有何能耐,居然能令蒋太尉对她死心踏地?甘心任她差遣二十多年?决非家族荣耀那般简单!其中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风玄煜收回目光,快步离开围墙边。
他上了宫外一顶候了很久的轿子,吩咐轿夫转到公主府去。
轿夫疾步如飞,很快到了公主府门口,风玄煜下了轿,让他们先行回去,他步入府门。即时有人通报德纯,他刚到厅堂坐下,德纯就匆忙来了。
“七弟,你今日怎么得空来长姐府上?”德纯有些意外,尤其看到他脸色凝重,心情刹那沉下。“若儿呢?出了什么事吗?”
风玄煜摆摆手,示意她坐下,淡然道:“我是下了朝转到你府上,长姐怎么一见面就问若儿?莫不是有事瞒着我?”
德纯一怔,许是他问的直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但见他脸色缓和不少,倒也放心下来。自那夜,让苏漓若潜入玲珑宫,假扮鬼魂惊吓晏妃,逼她吐露当年陷害曦妃一事。她一直暗暗担心,以风玄煜的性格,倘若知晓她们让苏漓若冒险,指不定心里怎样恼怒?
德纯稳了稳脸色,笑着道:“若儿是七弟的心头至宝,长姐哪里敢瞒着你什么事!只是随口一问,七弟这般紧张作甚么?”
风玄煜目光一沉:“长姐既然知道若儿是我的心头至宝,怎么忍心让她涉险陷入当年的是非恩怨?”
德纯晃了晃神,心里暗叹: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他。她苦笑道:“我们怕你鲁莽动手晏妃,太子刚出事,你好不容易撇清,要是晏妃再出事,父皇定然疑心于你。所以迫不得已才让若儿去,七弟心里不痛快,尽可责怪长姐,切勿迁怒他人。”
风玄煜沉郁不言,半晌,缓声道:“若儿陷险太子府,受了不小惊吓,以致性情大变。我不希望往后她再置身险境,尤其让她卷入是非恩怨。”
德纯颔首:“难得若儿历经波折还能保持善良本性,确实可贵。七弟放心,晏妃已得到应有的惩罚,此事已了!决不会再陷若儿于险境。”
这时,婢女上了茶水,德纯挥手让她们退下。遂侧颜问道:“七弟今日登门莫非还有事?”
风玄煜神色凝重地注视她:“确实有事,今日父皇召我上朝,为了立太子一事,朝中大臣各怀鬼胎,持不同意见,我若不阻止,恐怕局面难以控制。思来想去惟有晟儿才能镇的他们哑口无言”
“什么?”德纯惊讶,失声道:“你是说想让晟儿坐上太子之位?”
“父皇已然采纳我的建议,择日昭告示文!”风玄煜点点头,他知道长姐一直排斥晟儿习武练功,只愿他安稳度日,周全一生。“我想还是提早跟长姐说一声,以免到时候惊了长姐与晟儿。”
德纯双手微颤,惊慌道:“你说择日昭告示文?”
“长姐,晟儿决非平庸之人,他智质聪慧注定一生不凡,既然不能随长姐心愿,不如让他大放光芒,成就非凡!”风玄煜脸色异常淡然,德纯的反应尽在他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