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色姣姣,打在这深宫内,落下了一束束暖光,驱散了寒意。
盛雪伺候何太后安寝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千兰正在帮她整理床铺,听见门开的声音,转过身朝盛雪笑了一下。
盛雪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轻喘着气“呼——站了一天,累死了!”
正值盛夏,夜间虽是凉快不少,但宫中奴婢所住的宫舍也是闷的难受,盛雪的额间已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千兰便从外头打了盆水进来,将毛巾打湿,递给她擦汗。
“哎!你今日去御书房跟前伺候如何?前几日我偷瞧了一眼皇上,倒是个俊俏的模样!”盛雪的话刚说完,千兰便堵住了盛雪的嘴。
千兰眉头紧锁,眼中满是警惕。
“怎么了?”盛雪满头雾水,不知道千兰在担心着什么。
千兰拿起盛雪的手,在她掌心写下“小心隔墙有耳,谨言慎行!”
“哦——知道了!不过……”盛雪的好奇心还是没有夷灭,但是降低了音量,小声道“那你今日在御书房如何?”
千兰深吐一气,走到床边坐下,脸上写满了心事,看起来很是忧愁。
盛雪连忙坐在她旁边,问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千兰又在盛雪掌心写道“我好像让皇上不高兴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盛雪瞪着圆鼓鼓的眼睛,满是不可思议,她自幼与千兰一同长大,最是了解千兰的性子,温婉可人,纵有人无缘无故扇她两个耳光,她也只会是忍气吞声,从不与人产生争执,做事比自己要踏实细心多了,又怎会令龙颜不悦呢?
“你可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或者说了什么不该……”
盛雪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朝自己的嘴轻打了两下,“呸呸呸……我说错话了,那到底怎么回事?”
千兰轻叹一气,不知该从何说起,总不能将后头梁王的事情也讲与她听吧,她很是纠结的扣着指尖。
“哎呀,你磨磨唧唧干什么呢,怎么连我都不能知道了?”盛雪看着她迟迟不说的样子都要急死了。
“总之,皇上不高心了,你先帮我想想办法吧!”千兰还是决定不告诉盛雪,有些事情不知道总比知道要好,尤其是在这宫里。
殊不知,有些善意的隐瞒便是决裂的种子。
盛雪心里有了些隔阂,自小她们二人便是无话不说,如今却暗藏心事……
“我觉着皇上看上去是个好人,不然他也不会让你安然无恙的回来,嗯……至于他不高兴嘛……我娘说过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一个男人的胃!”
盛雪眼前灵光一闪!
“有了!你不是最擅长做牛乳糕吗?你明日做一份牛乳糕给皇上赔罪便是!”
牛乳糕吗?
千兰细细想来,似有些道理,她终是松了半口气,点点头。
夜,深了。
月色被一抹乌云掩盖,变得不再撩人,烦闷的夏夜让盛雪翻来覆去,千兰本就睡眠浅,这下更是睡不着了。
她靠在窗边,夜风很是凉爽,吹在脸上很是舒服,千兰将眼睛闭起,享受这片刻的清凉。
一盏油灯下,一幅画卷,一抹丹青,点点朱砂,宛如山水墨画下的日出,寂静无声。
唐哀宗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的将画作吹干,随后拿到那月下,就着月光,看着画上的窈窕佳人。
恬静淡然,一颦一笑如同被细雨拂过的花朵,举世而独立,才十一二岁的孩子岁看不出是什么绝世容颜,倒也是闭月羞花之色了。
回想今日在御书房内的种种,唐哀宗的愁绪便涌上了心头,他敬佩千兰的坚毅,更是心疼她将所有的心事藏于心底。
他的无心之言重伤了千兰,他的无能和软小更是被千兰窥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