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便将这三块肉饼滚入腹中,“好吃!好吃!”
被囚禁了整整七年,终于等到王的眷顾,这对西伯侯来说是莫大的荣誉和最后的希望。他感恩着,觉着回到家乡定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殊不知,皆是局。
就连彼耳,也被拉入了局中。
殿外传来熟悉的笑声,充满了奸佞和虚伪——是费仲。
“西伯侯啊西伯侯,此肉可还入的了您的叼嘴啊?”
彼耳从费仲的话里终于察觉到有一丝异常,帝辛前些日子是猎了些兔肉,方才西伯侯食用了也未曾有中毒的现象,可为何费仲还要如此暗讽?
莫非?!
彼耳心中一惊,浑身止不住的打颤,他怎么做的出来!
可心慈体善的西伯侯未曾察觉到异常,只是一个劲的点头,“甚好甚好,还请费大人替罪臣向大王致谢。”
费仲脸上满是讥讽,“好好好!本官这就去替你去向大王禀明。”
费仲离开了,带着令人作呕的笑声。
彼耳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说出真相,亦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一位年少时的交心之人。他想走了,这是第一次,他动了逃匿的心思,昔日比干剜心惨死,他虽无法面对,可为了活下去,他听了帝辛的话。
可这一次……他真的怕了……
他拖着沉重的灵魂一步一步移到了殿外,纵西伯侯一直在外头呼唤他,他都没有听见,只是一路朝前,可走来走去,眼前的都是那一座高墙把他和外界断的死死的。
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早已无处可逃。
“彼耳大人,大王在摘星楼等着您过去侍奉呢!”
小宫人打断了他所有的哀绪。
彼耳嗤笑一声,“我有什么好哀叹的……我无亲无故,又不是我的儿子被我给吃了,我为何要忧愁?再说了……他本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吗?”
他长袖一甩,仰天长笑,笑这世道沧桑,王权富贵,人心难测!更笑自己从不反抗,为了苟活只敢在心中哀叹!
帝辛和苏妲己是在殷商的侩子手,可我不就是那侩子手中的那把刀吗?
彼耳啊彼耳,你以为的独善其身和感同身受不过是你清高懦弱的挡箭牌罢了!除了心会痛,你还真是一无是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