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由道府出面。这样,你将此事记下,到了历城,传达与河南道!”
“是!”
“你给朕说说这梁山泊的情况!”刘皇帝来了兴致,问张去华。
“是!”张去华显然是做个功课的,没有一点磕绊,从容叙来:“梁山泊初形成于前晋开运元年,滑州河决,水东侵河南诸州,汇绕于梁山周围,会汶水注入济水。
乾祐四年,滑州再度决口,水淹州县,此泊水域扩大。后朝廷降制,郓、济二州发民力,开拓沟渠,疏通河道,以固水泽。
到如今,梁山泊方圆五百余里,南接五丈河,北连济水,东北汇汶水,东南注桓沟直达淮泗。河南每岁漕粮,悉走此过,可谓四面通衢,堪为宝地!”
“桓沟!”刘皇帝呢喃了一句。
张去华道:“桓沟原名为桓公沟,乃是东晋年间,桓温第三次北伐时期,发军民开掘,以输军资,后用于民间。”
“还有这样一段渊源,难怪觉得熟悉!”刘皇帝轻笑道:“朕若没记错,桓温第三次北伐,是失败了的吧!”
对刘皇帝跳跃的思维,张去华有些跟不上,应道:“正是,桓温为慕容垂大败于枋头,晋军几乎覆没!”
这便是读书人了,知道的虽多,对于军事也只看浮面,却不明其理,刘皇帝说道:“桓温可不是败于枋头!”
张去华一愣,他也只是粗略览过,未曾细察,既然不是败于枋头,为何叫枋头之战?
在他还是思索间,刘皇帝的注意力又回到水泊了,嘴里呢喃道:“如此青山绿水,最终湮灭,实在可惜啊!”
“那便是梁山吗?”刘承祐突然指着北面的一片山林问道。
隔得甚远,根本难窥清其貌,但能望见些轮廓,张去华跟着望了望,答道:“正是!”
“梁山之上,当有人家吧!”刘承祐道。
“臣查过县志,梁山共有十村三庄,近两千户人口!”张去华敏捷地应道。
笑了笑,刘皇帝道:“山上应当没有什么聚义堂吧!”
开了句玩笑,刘承祐这回认真地打量着张去华,说道:“这么多年下来,郁郁不得志,可曾埋怨?”
迎着刘皇帝那少见的温和目光,张去华愣了愣神,微低头答道:“臣怨过!”
这个回答,倒令刘皇帝感到惊异,莫非此人又要特立高标了?不过,紧跟着的话,让刘皇帝露出了笑容。
“臣年少轻狂,自傲孤高,以为出类拔萃,因而蔑视薄职,却不明陛下培养磨炼之心。如今方知,若连繁琐微末小事都不能处置妥当,何谈肩负重任,典事为政治民......”
从张去华的话里,可以听出,此人仍未改其志,骨子里还有一股傲气,只是明显踏实了许多。刘皇帝说道:“能明白这个道理,这些年在东京倒也没白待!”
“与你同科的进士,多已在外为官,职高者甚至州部。朕看你对州县民生政事,是侃侃而谈,言之有务,你可曾想到地方任职?”刘皇帝问。
闻之,顿时两眼一亮。刘皇帝的用人,张去华也算清楚了,如果一直在京为官,那么上限不高,蹉跎下去,可能永远只是这么个所谓京官。
自然的动心的,不过注意道刘皇帝眼神,还是按捺住了那股冲动,拱手应道:“臣听陛下旨意行事!”
“哈哈......”
虽然没有直接答复他,但大笑声已然表明了态度。
“官家,说好了出游泛舟,怎么又谈起国务政事了!”笑声引来的符惠妃,美妇人娉婷而来,嗔怪地看着他。
“不谈了!”见状,刘皇帝示意了夏,而后握着她柔软的手,道:“陪你们嬉戏去!”
此番陪刘皇帝泛舟的,是惠妃母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