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卿亲自指挥,鼓舞士气。就借着那股子气,再兼败卒的扰乱,在毫无攻坚利器的情况下,张彦卿率着水军,直接向松木旱寨发起冲击。
松木寨的蜀军守将姓卢,在察觉到张彦卿军的作战意图之后,只觉其狂妄无比。水寨虽破,乱军丛生,但反应还算快,积极组织人,弹压乱军的同时,以弓矢、木石、长枪据寨截道而守,想要就此予以这支骄狂的汉军以杀伤。
然而,还是那个理由,毕竟久疏战阵,混乱之间,将士错愕,军心动摇,想要在短时间内,组织起足够的战力,并两面兼顾,可没有那么容易。蜀将有其心,却无其力。
张彦卿的顾忌则没那么多,抓住机会,趁着旱寨的防御漏洞被弥补之前,集中兵兵力,突击一点。但不得不说的是,这样的冲法,牺牲很大,伤亡很多,在一刻多钟的时间内,汉军在松木寨前,便倒下了上百的士卒。
天色已微显黯淡,江峡间的秋风呼呼作响,似乎在为激烈交战的双方助威,又似乎在嘲笑凡人的争端,哀叹生命的流逝。
松木旱寨前的战斗,规模并不大,受地形所限,双方都难施展开,蜀军有守御之利,汉师士气高昂,但交战的烈度极高,几乎每一个呼吸间,都有伤亡产生。
在寨前,仍有数十名汉卒,执大盾,持钢刀,踩着木牌,向敌寨发起前赴后继的冲击。后方不远处,张彦卿神色冷硬,死死地盯着前方战况。
受限于地形,受限于攻坚军械的不足,到目前为止,只能选择死战,并从速破敌。张彦卿并不是贸然选择进攻,而是从俘虏的蜀军将校口中得知了松木寨的虚实,只有不到两千人,他觉得能战,是故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
但是,当视野之间,见着那些受他调教的儿郎,以血肉之躯,仰攻前进,不断地倒下,哀嚎的声音,仍旧不免让他心生波澜。
不过这种情况下,是容不得任何心慈手软的!
“将军,蜀军的抵抗很顽强啊,寨前已经损了不下120卒,既失突袭之效,将士们又连续作战,疲惫不堪,士气不断回落,一旦让寨中蜀军彻底稳固下来,再迁延于此,我军恐受重创!”见战况焦灼,紧跟于侧的一名营将,严肃地说道,似有劝退之意。
闻之,张彦卿目不转睛,厉声道:“那就在其稳固之前,击破他们!蜀军可作依托的,也只有那几面寨墙,险则险矣,一旦攻破,必然一举破之!”
深吸了一口气,眼光不断闪动,寨前的信息,不断地摄入眼帘,进入大脑。牙齿将嘴皮咬破,张彦卿道:“强弓硬弩,给我上前,将所有的箭矢,全部射出,压制寨上蜀军。”
看着身边既作护卫,也作后备的一百多名士卒,道:“你们也歇了一段时间了,不要跟在我身边了,冲上去!”
“你亲自上去,告诉将士们,生路只在前方,踏破敌寨,击灭蜀军!”张彦卿唾沫横飞,严令道。
言罢,十几支箭朝张彦卿射来,被盾牌挡了几支,扎地数支,还伤了两名汉卒。营将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一脸慷慨之情,对张彦卿道:“将军,我带人上前支援,至死方休!此地距离寨墙太近了,还请将军暂时退后避一避!”
“将士们浴血厮杀,赴蹈向前,我身为主将,岂惧区区矢石?”张彦卿双目一睁,怒声道:“你不必管我,尽管上前攻寨,破了蜀军,我请你喝酒!”
“是!”
待营将领兵上前,加入血拼,张彦卿又以箭指天,高声说:“传令,本将在此督战,攻寨士卒,敢有退后者,我将亲自斩杀!”
言方罢,一支流矢,带着强劲的力道,直扎张彦卿肩膀。虽有肩甲防护,仍旧被破,刺入肉中。一声闷哼,张彦卿身形一个动摇,身边的亲兵关心紧张地护在前边。
张彦卿深吸了一口气,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