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世杰注意到连音唇边的一点点笑意,愈发叹气,忍不住倚老卖老,不赞同的对她说:“将军有意要提携他,这是好事,可如今隋军的情况,怎么看都不会再与我方相安无事,接下来,战事怕是一波接踵一波,可当下,军中已有六位偏将受了军法,这隋军再来犯时,又该如何应对?”
说完,又是一顿叹气。
连音微笑着说:“我自会应对。”
蔡世杰一愣,目光怪异的瞥了她一眼,却是没敢说出心里的真实想法。
她是不是有点太过自信了?
还是说,因为赢了一场胜仗,所以有些骄傲自满?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更不说,打仗,并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连音将蔡将军闪动的目光都看在眼里,对于他心里的想法,很容易就读取出来,不免又有笑意,又是淡定的说:“蔡将军不必担忧,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既然敢这么做,便是我真的胸有成竹。”
蔡将军眨了下眼,视线对上连音的,过了几息时间,他叹出一口浊气,妥协了:“末将自然相信将军。“
说完后,想了一想,又转着话音说:“只不过,沉小将军哪里?”他是想问连音,是不是也该如同之前那几位一样,打一棒给一颗枣吃。
连音显然也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抬手制止他,自顾自的说:“我自有打算,不必担心。”
“是。”话已至此,蔡将军想她哪怕原本不知道,这会儿也该真的心里有数了。
送走蔡将军后,连音又翻出了两瓶金疮药,唤人给沉放送了过去。
随后不多时,外面便有人来报,说沉放在外头求见,要说是要谢将军的赐药。
连音听后哼唧一笑:“看来这一百军棍是放水了。”不然怎么还能爬的起来。
来回禀的小兵听的心里一咯噔,心里默默为沉放喊冤:没有放水啊,沉放小将军真的去了半条命,现在是拖着半条命而来呀!
不过小兵没敢贸然开口,只能等着连音定夺是放人进来,还是去拦人。
连音很快给出决定:“去告诉他,好生回去休息,除非他想再挨一百军棍。”
小兵背脊一凉,立马应声而去。
再挨一百军棍?那另外半条命就真没了。
外头将连音的话传给沉放后,沉放没再求见连音,立马很听话的回去了。
经此一事,沉放非常清楚自己的位置,也再不敢对连音的命令有任何置喙的可能。
再说早于沉放受到军法处理的那五位偏将,其中两位在隋军来犯时,哪怕没好利索也穿戴整齐出现在军帐,连音便没再对他们如何,而另外三位借着有伤堂而皇之躺着不动的,连音又命人给三人送了伤药过去。
那三人接过连音让人送来的伤药,全部暗暗发笑,觉得连音不过如此,也等着看连音还会如何慰问他们,却没想到,这之后连音只当他们不存在一样,哪怕几人好利索了,她也没再用过他们,到了后来,三人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只不过如此,他们仍在沾沾自喜着。
隋军继第一回来犯之后,十日后,隋军又向北梁边境发起了第二回攻击。
这回依旧由连音领兵正面相交,一番酣战之后,隋军再次被逼了回去。
得到了第二回胜利后,蔡将军连带其他偏将看连音更加信服和不同。
至于隋军那边如何,连音不知道,才猜的出来,必定不会罢休。
五日后,隋军突然派了来使来到北梁关城下,大声喊着有书信要递给连音,请她接见。
将领很快将这事情禀告给连音。
连音只略一想,便起身去了城墙上,接见那个嚷着要递书信的隋军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