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只听前方城门内传来一阵轰隆声,只见一队狼骑飞奔而出,向着东边飞驰的马车追去。
“元兄自己真的可以吗?”媱金翎担心的问着。
“放心!小师兄虽然无心修炼,但是礼、乐、射、御、书、数可是样样精通,驾个车自然也不在话下,这老黑又熟,都跟了我们这么久了。而且,单论脚力老黑可不输那些蠢狼。”
“好吧!”媱金翎看着远去的马车,知道现在不是犹犹豫豫的时候。坚定了心思,跟着众人向城中走去。
红叶城的城门早已打开,似乎真的是在恭候着城外的这些年轻人。
城头上的士兵已经撤下,没有弓弩发动的声响,没有法术发出的光影,没有骑兵奔动的尘土,没有甲胄碰撞的哗啦声,甚至没有安排几个人在门口扫扫地。(注)
从刚才的激烈碰撞,到现在的莫名寂静。整座巨城从里到外,从漆黑的墙砖,到墙砖缝隙里的黑灰,无不透漏出一副诡异的意味在里面。
踏过城外吊桥,城内的声音渐渐的传了过来。随着几个年轻人的慢慢走近,人声也渐渐大了起来,整座城池也瞬间有了人气。
只是当他们听清这声音,却又无法为这渐渐沸腾起来的人气感到一丝欣慰。因为他们满耳都是痛苦的哭嚎,和无力的呻吟。
凤飞沙快步向前抢了几步,媱金翎赶紧跟到她的后面,以防她落单遭人暗算。
大家都加快了脚步,希望赶紧看看声音的来处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进了城门他们便再无力向前,因为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副悲惨如末日一般的景象。他们看到的不是枕戈达旦的士兵,不是甲胄整齐的劲旅,更没有尊贵难得的法师。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瘫倒在地的饥民,被刚刚落下破碎的冰山砸中的伤员。有敞露着排骨的饿殍,僵硬的倚缩在墙角里。有被冰块砸的血肉模糊趴在地上无人理会的尸体,有被冰块压住半截身子无法抽离奄奄一息的人。
更多的是没有送命却又被砸的骨断筋折的人,这些难民用仅有的力气发出痛苦的哭嚎还有恐惧的呼喊。这些老幼病残挣扎着,在满地的碎冰和瓦砾中艰难求生或求速死。
没有受伤或受伤不重的人,艰难的在满地狼藉中翻找着自己的亲人。将他们从冰块或者瓦砾下拉出来,包扎好伤口。所有人都在力以赴的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那些已经死去的人被他们暂时遗忘。对于雪国的人来说,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
凤飞沙小心的抬腿,迈过街道上一条从道旁一具压变形的头颅中喷出的红白之物,却不想踩到了一个硬物。凤飞沙吓了一跳,赶紧抬脚让到一边。仔细一看,竟是一块惨白惨白的头盖骨。
“啊!”
凤飞沙惊叫一声。
这一声大叫与周围的各种叫声都格格不入,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事情,回头看向这声音的来源,除了那些因为痛苦忍不住发出的呻吟,整条街道上竟然突然安静下来。
突然一个孩子伸出他脏兮兮瘦的只覆着一层皮的小手,食指却笔直而又有力的指着几个刚进城的外来人,尖声喊道。
“就是他们!”
街道两侧,无数的难民都伸出了那样瘦的手,那样的食指,指向同样的目标,发出同样尖厉的喝声。
“就是他们!”“罪魁祸首!”“杀人偿命!”“还我孩子!”
千夫所指!众矢之的!
玄白的双手不自然的颤抖起来,那一声声呼喊,就像一把把剑直刺他的胸膛。尤其是那一块块剔透的冰块,每当看到上面沾染着的鲜血时,混合着那一声声的指责,就像一记记重锤砸在了他的脑海里。
姜森和凤飞沙也垂手而立,完不知道此时在想什么,应该做什么。
第一次这几个人对自己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