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刑匆匆下了关楼,才发现王上带来的一干王公贵胄,早已是齐聚关下,他们都在翘首等待他的决断。申刑觉得自己气血翻涌,一股戾气冲上大脑,要你们又何用!为什么不进言劝阻王上!为什么不用我的方略!此刻你们都看着我又有何用!
“平昌君,老夫有一问。”,申刑正要发作之时,一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此人正是老相国薛若同。申刑强忍住内心的戾气,对着老相国抱拳一礼。
“老相国有何赐教?”
“将军请移步。”,薛若同领着申刑背开了人群。
“将军,此战有尚有几何胜算?”,薛若同单刀直问。
“老相国,此战凶险,王上被困,我没有十成把握救回。”,申刑也不瞒着他,他现在情报有限,关外战局如何根本不知。
“那如果救不回,将军又去了,我等如何是好?”。薛若同又问。
“关中守军尚存,粮草器械丰足,我若死战,蛮军元气必大耗,他们轻易无法破关。”,此刻申刑略略冷静了一些,仔细分析一番战局。
“将军最坏的打算是?”,薛若同还是不放心,王上乃是必救的,但如果申刑也深陷重围,甚至身死沙场,这山阳关谁人来守?
“老相国,若王上与我同时被困,那还有一人可守山阳。”,申刑细细想过,郑重的说。
“太子庆允。”,薛若同轻声说道,申刑默默点头,他知道老相国真正要的不是守关之人,他要的是后继国家之人,守山阳,即是守国门!
申刑知其轻重,怪不得老相国一定要拉他到一旁,避开众人议论此事。目前的情势过于凶险,如果老庆王被俘或被杀,那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庆国的之内的暗潮汹涌,又岂能不是外敌一样的歹毒万分?如今两人密谋后继之事,已经是在做最坏的打算。如果老庆王身死关外,那必须即刻扶持新王;如果老庆王得救而归,那此事更不可以公诸于众,那是杀头的死罪,老相国这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了自己。
“老相国放心,我留虎卫数十,拱卫太子。这关中守军也只听我和王上的指令,若若真有顷覆之事,老相国可持我印信,号令守军。”,平昌君一边说,一边悄悄解下自己贴身而带的将军方印,递入老相国的衣袖之中。
薛若同一手紧攒尚有余温的将军印,一手紧紧的握住申刑满是血污的手,颤颤巍巍的说
“将军真乃大庆定国安邦之人啊!”
“请受老夫一拜!”,薛若同退后一步,眼中尽是无可名状的泪水。
申刑交代好守关冲要之事,即翻身上马,眼前还有三千健儿即将和他冲出关去,营救庆王。他知道这一去,这三千兵卒就是深入群狼巢穴,这次冲杀乃是九死一生,送死么?送死也是去得的!申刑拔剑高呼“死战救主!”
三千披甲亦高呼“死战救主!”
“开关门!!!”,一声令下,申刑一马当先,三千轻骑以利箭之势,顷刻间杀出关而去!申刑严令不可恋战,定要将关外阻隔蛮军撕开一道豁口,剑指蛮军后队,直刺王上被围的方位,才有可能救出危急之中的老庆王。
关外的野王大军显然没有料到这种时刻,竟然还有人冲出关外来送死,申刑三千轻骑骤然冲杀而来,竟然真的将阻截的野王军队冲了个大乱,申刑所率的也是本部精锐,结结实实打了野王军队一个措手不及,半柱香左右的时间,申刑的队伍救已经完全没入了野王大军的重围之中。
“将军!那是王上的中军旗!”,果然情报没有错,申刑骑兵一路冲杀,斩首无数,自己的骑兵也死伤无数,终于在谷口之外的远处,隐约见到了庆王缶的中军旗帜。
“继续冲锋!护卫我王!”,申刑见那中军旗,被野王队团团围住,心中更是大燥,一声号令,部队陡然再提速,径直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