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鼓。梗凉毕竟是穷苦家的孩子,这一日来他见识了太多不可思议,白天有人领着他府里四处逛了逛,他从未见过这么富丽堂皇的宅院,也没有见过这么多身着锦衣华服的人,就连晚饭的吃食也是他平生想都不敢想的,进了这上柱国府,他当真是小心翼翼,亦步亦趋。如今面前这闯入视线的孩童,和自己一般大小,他却陡然觉得自己落入了深窟,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尊贵,却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和自己相比,自己就像是路边的一块黄泥一般不堪。想到这里,梗凉不禁倒退一步,双脚一软,竟是有些站不住了。身边的老黄赶忙伸手扶了一扶。
“你就是耿凉吧?我今天听回来的马夫说起过你!”,公输瑾率先回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梗凉近前,伸手就拽住耿凉的衣袖。
“我…我…我…”,耿凉被这一拽,心神一下就慌了,少年的鼻息几乎喷到他的脸上,但他只觉得软软的,甚至还挺香的,他听人说过富人家都会熏香,难道这就是么?自己身上全是汗味儿、泥味儿,这就更相形见绌了,竟然连自己说话都开始打结了。
“这是老叔公的长孙,公输瑾。”,老黄看把梗凉唬成这样,干忙给他介绍了一番。耿凉这次心思稍定,可还是说不上什么来,倒是公输瑾绕着耿凉是看了又看,想来是爷爷觉得自己在院里会寂寞吧,这是给自己找的玩伴呢,这把耿凉搞的是愈加有些拘谨。
“都进来吧!”,屋内突然传出公输盘的声音,刘威和老黄眼神一对,各自领着孩子就准备进屋给老叔公请安。
“爷爷!您身体可安好!”,公输瑾虽然盼着见爷爷多日,但却克制住了自己,见到爷爷立马行了跪拜大礼,“咚!”的一声叩了个响头。一旁看着的耿凉吓了一跳,他也是跟着公输盘多日,却也从没见过这么大礼数的,心想高门大院一定是规矩大,内心挣扎了下,竟也是学着样“噗通”一下跪了下去。这倒是把屋内三个老头儿乐坏了。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爷爷好着呢,你俩都起来吧。”,公输盘扶了扶床上的靠背,又把身子坐直了些,老黄见状干忙过去帮着正了正。
“好了好了,瑾儿、凉儿,你们可知,我为何这么晚了一定叫你们俩过来。”,公输盘简单和公输瑾叙了叙,突然就正色起来。老黄和老刘各自去检查了下门窗,确定是四下无人,他们明白老叔公这样的神色,必定是有所交待,两位都是府上老人了,默契是深沉的紧。
“瑾儿不知。”,公输瑾答到,耿凉没敢接话。
“我公输一族,于国之重,我平时教你的你自然明白,我所谋划的却不仅仅是我公输一族的生死相关,如今我带回的这位耿凉,就是忠义之后,也是我所牵挂的,你可明白?”,公输盘不紧不满的对着瑾儿说。
“瑾儿知道了。”,公输瑾起身说道,他从小聪慧,爷爷的话虽说不是全部听明白了,但爷爷的话总有道理,参不透就牢记在心。公输盘见他如此郑重,点了点头。
“凉儿,你爷爷与我莫逆于心,他将你托付于我,你可真心实意愿意跟着我呢?”,公输盘又对着耿凉说。
“爷爷说过,您对我们好,我们就要对您老好,我是愿意的!”,耿凉虽然很是不舍老营寨里的人,但公输盘对他们可以说是有救命之恩,爷爷从小教育自己知恩必图报,当他就咬着牙应了公输盘。
“嗯,哪怕我让你经受苦难,承受非人之疼呢?”,公输盘紧接着又是一句,这话问的过于突兀蹊跷,以至于在场的老刘都脸色一变,耿凉和公输瑾更是不解其意,只有老黄看在眼里,微微抽动了一下眼角。
“您…您救了我们寨子的性命…我……”,沉默良久,耿凉虽然心中胆怯,但还是说了出来。
“爷爷累了,今后的事,今后再说吧,你们俩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