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伸手不见五指,蓝凤凰凝目看向背后。
刹那之间看到了一抹黑影,那黑影已逐步在靠近,蓝凤凰一怔,“谁?”
黑影逐渐迫近,暗夜里,她的瞳孔已彻底的适应了黑暗,暗夜作为底色,逐渐凸显出来的是一张几近于破碎的脸,那是多么丑陋的面庞啊。
那张脸上有纵横之沟壑,每一条痕迹都写满了生活的辛酸和无奈,那女子除了眼睛明澈温柔,整个人看起来都诡异极了,蓝凤凰不能看出她的年岁,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但此刻竟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你?”指了指对面人,蓝凤凰声嘶力竭,“什么人?你什么人啊?”
那嬷嬷一言不发,明锐好像匕首的眼冰冷的瞅着蓝凤凰,接着她狂笑一声,朝旁边的紫竹林而去,蓝凤凰看到这里,只感觉恐惧。
随后,她还在不同的地点看到这噩梦一般的女子,那女子不出现则已,一出现必定“一笑惊人”。
实际上,季春熙已没办法去提醒蓝凤凰了,她只能不断的用自己那诡异的出场方式来提醒蓝凤凰,你是正确的,千万不要放弃自己的怀疑。
季春璃回来这几日,舒洱沄也日日都在皇宫,混迹于皇宫内,见一见妹妹就轻而易举了,舒尔雅见了舒洱沄,舒洱沄挥手让侍女等离开,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哥哥,你还有什么计划呀?”她的声音在颤抖,他们面对的是十分厉害的萧祁煜,哥哥的计划会落空吗?而哥哥那计划内,究竟是选择成自己还是牺牲自己?她不敢多想,只感觉恐惧。
“计划?自然是天下了,你放心就好……”舒洱沄知舒尔雅想要的是什么,信誓旦旦道:“我要天下,到时候他依旧是王,你们依旧可以一起生活。”
“哥哥,为什么我时时刻刻都有危机感。”舒尔雅回身看向舒洱沄,她太了解他了,但愿他不是自己了解的模样。
“自然危险了,毕竟是与虎谋皮的事。”舒洱沄叮嘱让舒尔雅小心谨慎,但很显然舒尔雅“担心”的不是这个,她的手在抚摸桌面,桌上紫檀木的牛毛纹看起来是那样错综复杂,好像她那暓乱的心一般,她看着看着,拳头逐渐的握住了。
甚至于,她的心比这凌乱的交错的线条还乱,“哥哥!”舒尔雅死死的盯着舒洱沄,“你是准备以卵击石吗?我是你牺牲的道具,对不对?我是个弃子,对吗?”
“阿雅,你怎么能误会哥哥?看起来我们是话不投机了,哥哥现如今已计出万,你只需好好儿的去配合就好了,事情总会峰回路转的,你何苦定要胡思乱想呢?”舒洱沄盯着舒尔雅看,舒尔雅叹口气。
自林师师扮了季春璃后,萧祁煜竟一点儿问题没看出来,这日,萧祁煜和舒洱沄从外面散步回来,萧祁煜道:“想要与民同乐,就要打扮的和平头百姓一般,你如让她们知道你是皇亲国戚,事情就糟糕了。”
原来,是舒洱沄想要萧祁煜带自己到坊间去走走,萧祁煜更换了寻常衣裳,和舒洱沄到外面去了,两人游山玩水不亦乐乎,闹了一程子,这才回来。
老太监福生送了衣裳过来,萧祁煜一面更换,一面笑吟吟看向舒洱沄。
“到底比我南瞻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哪里,哪里。”萧祁煜谦逊的很。
到下午,林师师却在垂泪,萧祁煜看林师师落泪,倒是诧异,问了许久还以为春璃受委屈了。
春璃斜睨了一下萧祁煜,“舒洱沄要回去了,臣妾在南瞻国时,他对臣妾无微不至,臣妾追想起来自己的当初,臣妾虽和舒尔雅不睦,但那也已是过去式了,臣妾已彻底的原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