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的确有备而来,这会儿自然没忘拉上个盟友。
“这位大爷,您别忘了,除了赔偿给我们暮云的,还有掌柜这儿,您砸了人一间屋子,又害人劝架的伤了好几个,这笔银子您可不能赖!这事您要是不了,可堵不了悠悠众口!大伙儿说是不是?”
人群里可不止是单纯看热闹的茶客,这会儿自然一群人跟着起哄,全然抱打不平之态。
妇人笑得一脸下贱,朱常安面色渐渐阴沉。
这会儿双瑞也已回来了,朱常安见了他,一个巴掌就扇了出去。双瑞已经听了个大概,知道出了纰漏,整个人都吓得直不起腰,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那厢掌柜也在连连应是,快速表示这间屋子别的就算了,但损了一套硬木桌椅、一套青花、一张地毯……他自然瞧出那老鸨有意敲竹杠,可他却不敢如法炮制。衡量下,他报了个一百两的价,要求男子赔偿。
而掌柜话音刚落,靠墙抽泣到此刻的暮云也插了一句。
“还有卖唱的银子,总共一百五十两!这位公子可不能赖!”
暮云又哭嚎了起来,“先前都谈好了价,说是十两一曲,后来这公子却说给我按十文一曲结!我这唱了一下午,也就是两杯茶的价吗?不敢求各位官人帮小女子做主,但请明辨是非的诸位说几句公道话!小女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
这回轮到双瑞嚎了起来。
“你放屁!你个不要脸的暗娼!明明说好就是十文一曲!这会儿是把我们当冤大头宰是吧?”
“小哥,做人要凭良心!”
暮云嚎起来可比双瑞凶。
“咱们不是先前已经说好,只要你引见成功,我赚的银子就咱们一人一半吗?哦,这会儿东窗事发你就想把锅甩给我是吧?到底是谁把谁当冤大头了?妈妈,我要报官,分明是他们主仆串通一气来害我啊!”
双瑞被惊得目瞪口呆。
他第一次见识世间竟有此等颠倒是非,不要脸的恶妇,他什么时候要与她坑主子银子分个一人一半了?这是要害死他!他与她无冤无仇,这是什么无妄之灾啊!
“你闭嘴!贱人!你胡说!我没有!老子撕烂你这张胡说八道的嘴!”
双瑞想也不想便扑向了暮云。只不过他连暮云的鞋都没碰着,便叫老鸨身边的大汉扔了回去。
朱常安的脸黑得能滴墨,想到双瑞先前口口声声帮着那贱人说了好几次话,双瑞可不是那种助人为乐的家伙,只怕他还真是被许下了好处。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而不管双瑞是不是和那女的有故意串通骗钱之意,双瑞也都难辞其咎,此刻引得那娼妇反咬一口,更是叫自己落了下风。
朱常安想也没想,一脚便踢向了双瑞的下巴。
下颔咔嚓一声,双瑞尖叫起来,那疼痛瞬间到达四肢百骸,浑身冷汗淋漓,一时再说不出半句话。
这会儿的暮云满脸悲恸,慢慢扶墙起。
“十文钱,还得要陪笑被摸被强迫,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吗?我虽是卖唱的,却是个卖艺不卖身的!不是这么被你们作践的!是,我为了求生的确是把价格报高了,可我明码标价了,你们还是不是人,青天白日下,竟敢做这丧心病狂之事!”
说到明码标价,只见暮云正指着琵琶面板,那深褐色的琵琶花纹上,的确是贴了一行小字,写了十两一曲。
这会儿面如死灰的双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浑身打着冷颤,连他主子都不敢看一眼。他甚至不知道这行小字是原先就贴在琵琶上,他们只顾看人没见字呢?还是刚刚趁乱被这贱人偷偷粘上的?然而这行字这会儿的确成了众目睽睽下“明码标价”的证据。
双瑞这才想起来,他的主子先前是问了暮云唱曲儿的价的,当时暮云搔首弄姿舔着唇,只拿了两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