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一股刺鼻的霉臭味,不用说,肯定是从苏双的身上传来的。韩湛强忍着难闻的异味,来到苏双躺的木板前蹲下,对双眼圆瞪的苏双说“苏双,本侯是张世平派来救你的。”
苏双原以为自己被抬到这里,又是要受杨登志的摧残,甚至看到面前一名穿着黑色官服的年轻人,居然告诉自己,说是张世平派人前来营救自己的,不禁喜出望外。一时间由于太激动,他居然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阵,苏双终于恢复了平静,他望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韩湛,有气无力地说“多谢这位大人。苏某命不久矣,大人的恩德,只能等来生再报了。”
“苏双,你可不能死啊。”韩湛看到苏双一副随时要翘辫子的架势,有些慌乱地说“你的朋友张世平为了营救你,四处进行打点,你可不能连他最后一面都不见,就这么轻易地走了。你这样的话,对得起这位肝胆相照的朋友吗?”
听到韩湛这么说,苏双的双眼重新变得明亮起来,他说话显得也有力多了“既然大人这么说,苏某一定会坚持到张兄到来为止。”
韩湛和苏双又聊了几句,便吩咐衙役将他抬到后院,请来郎中为他进行诊治。由于他已经命不久矣,被打断的手足就没有再接驳的必要,免得他在临死前,还要遭受不必要的痛苦。
韩湛和郭嘉在讨论有谁暂代真定太守一职时,一名兵士从外面走了进来,向韩湛禀报说“启禀主公,外面有夏侯校尉的信使在外面。”
“夏侯校尉的信使?”韩湛听到兵士这么禀报,心里不禁一阵暗喜,自己正想了解夏侯兄妹的情况,他们的信使就出现了,这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他连忙吩咐道“快点把信使叫进来!”
片刻之后,一名风尘仆仆兵士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坐在正中的韩湛,他连忙上前单膝跪下“参见主公!”
“你是夏侯校尉派往邺城的信使吗?”韩湛问道。
“是!”信使从怀里掏出了夏侯兰的书信,双手捧着举过了头顶。站在一旁的典韦连忙上前,拿起书信放在了韩湛的面前。
韩湛看完书信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将书信交给了郭嘉,同时说道“奉孝,你看看夏侯兰写的书信,再谈谈你的看法。”
趁着郭嘉看书信的工夫,韩湛好奇地问信使“你怎么知道本侯在此城中呢?”
“回主公的话,”信使听到韩湛的问题,赶紧回答说“小的从城里经过时,听到街上的百姓说城中的太守被主公所杀,而主公此刻正在城中,便有意过来求见。”
等信使说完后,韩湛估计郭嘉也把书信看得差不多了,便扭头问他“奉孝,夏侯兰他们到了黑山之后,张燕一直称病不见客。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主公,以嘉之见,”郭嘉慢吞吞地说道“张燕想必早已猜到了主公的用意,他之所以称病不见夏侯兰兄妹,无法是觉得主公的诚意不够。”
“本侯的诚意不够?”韩湛在心里默默地回味着郭嘉的这句话,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劝降张燕这样的大事,怎么能指派两名校尉呢?
郭嘉见韩湛不说话,便继续说道“黑山军号称百万,能战兵马多达十几万。如此一支力量,若没有足够的诚意,是绝对不会轻易投奔哪家诸侯的。”
黑山军的百万之众,除了十几万能打仗的,剩下都是只会耕地的农夫。而且这十几万人,能成为精锐的,也不过数千人而已。对于张燕这样的鸡肋部队,如果不是郭嘉提出劝降,韩湛压根就没有打算收编的意图。没想到如今面对自己派出的使者,张燕居然端起了架子,如果实在不行,为了表示足够的诚意,还是只能自己亲自走一趟。
想到这里,他对郭嘉说道“奉孝,为了表示足够的诚意。明日一早,你我就启程前往黑山,拜访这位平难中郎将,听听他的真实想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