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四年四月二十五,江上无风。借着黎明前浓雾的掩护,金军无数小船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向宋舰靠近。宋舰楼船桅杆上宋军斥候忽见无数金舰驶到眼前,急向韩世忠报告,说金军突然来袭,速度比平日快捷许多。
韩世忠立命升帆出战,截击金舰。宋舰巨大的风帆吃力地纷纷升起,但船上的大旗却都垂挂着纹丝不动。桅杆上斥候也报告江上无风,船驶不动。韩世忠这才急了“该死的风都哪去了?”
话音未落,蓦然一声呼哨,金舰上同时放出火箭,矢如雨下。宋船风帆中箭燃烧,船上的将领纷纷中箭而死。不到片刻工夫,人惊呼,马惊嘶,士兵被焚,纷纷坠江,整个舰队风帆全被点燃,像一条燃烧的死龙蔽江而下。
韩世忠见大势已去,赶忙下小船避退,在众背嵬亲兵保护下狼狈而去。金兵轻舟追袭,浩浩荡荡,金鼓之声,震动天地。最后,还是在镇江寺庙和尚等义军的帮助下,韩世忠才一路败回镇江。
赵鼎将韩世忠战败的消息告诉李昕后,李昕并无特别的反应,毕竟黄天荡之战的战局李昕早已经知道了,随后李昕叫来了刘法“元稹,你把现在的局势跟刘帅大致讲一下。”
于是赵鼎便将刚发生的事情都跟刘法说了一遍,刘法一边听一边看着地图思考。
赵鼎讲完后先建议道“王爷,韩世忠新败,兀术如今盘踞建康,臣请调刘光世围困建康,急召西北张浚顺江东下,统领诸将,则兀术一举可擒。”
刘法摇摇头道“不妥,赵相公请看,江南有大小军贼数十股,乱匪数十万。西线,张浚和金军娄室部一触即发,胜负难料;在东线,金军完颜昌部围攻楚州已三月有余,若西线张浚一动,则川陕危矣,川陕若被金军攻占,则江南会更危险,所以张浚不能动。”
李昕点了点头又问道“元稹,楚州的救援情况如何?刘光世可派王德发兵救援了?”
赵鼎摇摇头道“还没有,刘光世以救援需要时间准备为由还未发兵。”
李昕冷笑道“刘光世还真是胆大包天。”
赵鼎走到地图前说道“眼下楚州若失则淮南必失,淮南若失则金军必再次临江而窥江南。王爷请看,镇江距江州一千四百里,沿江再无枢纽。臣建议在江州、池州、镇江设西路、中路、东路三路安抚使,相距各七百里,缓急也好相互支援。”
李昕想了想道“好,就这么办,调李光任中路安抚使,陈公辅任西路安抚使,至于东路安抚使嘛就让刘光世来当吧,韩世忠既然军队被打散了就召回行在,告诉刘光世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救援楚州,不得有误。”
赵鼎答道“是,臣明白了。”
李昕又问道“各地的厢兵训练的如何了?”
赵鼎说道“福建、广东、广南、湖南四路各县厢兵据报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成都府等三路还需一个月。”
李昕点头道“好,那就从这四路开始吧,让这四路宣抚使按照这张纸上的调动计划调动各县厢兵到指定位置,另三路厢兵的调动计划也给你,半个月后再发出去。”说罢李昕把两张纸递给了赵鼎。
赵鼎接过纸看了看皱眉道“王爷这是……?”
李昕说道“元稹不用问,让各地宣抚使照办就是,本王自有本王的用意,等到事情结束你们便明白了。”
赵鼎作揖道“臣遵旨。”
李昕又问道“刘帅,两万新兵训练的如何了?”
刘法答道“再有一个月便可完成。”
李昕点头道“好,尽快完成,这样我们才能尽快北上浙江。”
刘法抱拳道“是,臣会尽快完成新兵训练的。”
赵鼎、刘法出了府衙,赵鼎问道“刘帅,王爷这调动计划什么意思?”
刘法摇摇头道“这个某也不是很清楚,赵相公,咱们的王爷可是个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