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霄之上,金色的马车中,一位姿容明丽的女郎含笑说道。
他身旁的女婢道,“聪明是聪明,但这样判案,未免儿戏。司马进就不提了,肯定是假货。倘若司马睿面对那莫大压力,也哭不出来呢?”
明丽女郎道,“哭不出来,证明不够哀伤。不够哀伤,则证明孝心不至,既无孝心,即便真是司马防嫡孙,又有什么资格继承司马防的遗产呢?便可宣判,双方皆无资格继产,同样人心俱服。此子不是问案,乃是诛心。”
女婢道,“倘若司马睿是演的了?”
明丽女郎道,“世上有几人有虽万千人吾往矣的气魄?那小子摆出这浩大阵势,根本就是为了震慑人心。司马睿若真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演这一出孝子哭坟,那该是人中龙凤。既是人中龙凤,会为人驱使,耗费百年,来赚这个便宜?退一万步说,即便司马睿真是演的,那小子如此判案,众心已服。这就够了。这等滑吏,要的从来都不是公道正义,而是自己能够过关。所以,能想出这个办法,他已然过关了。”
女婢道,“如此说来,这个许易也不是什么好货,根本就没想过要惩恶扬善,完全就是为了交差。”
明丽女郎道,“不管怎样,这差事办得不差,虽不说即将名满天下,总也当得起声名鹊起了。将他名字录下吧,出来这么久,总算遇到一个有趣的。”
“是。”
…………
一场跨越百年的争讼,被以这样近乎传奇的手段给解决了,产生的效应是轰动性的。
不说别处,便是在整个散仙院,许易彻底出名了。然而,名声并没有迅速地转化为切实的利益,散仙院也没有给他颁发勋章,甚至没有叙功的打算。
唯一让许易觉得满意的是,方功曹被申饬了,还被执掌刑堂的安道珍院使,罚了五记燃魂鞭。尽管许易知道方太松一定会把这笔账记在自己头上,但他不在乎。
虐人一时爽,一直虐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