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道兄如何称呼?”
许易盯着阴伯问,与此同时也收了意念。
阴伯道,“我叫阴中民……”
话音未落,瘫在地上的庞青云沙哑着嗓子嗬嗬道,“答……应……他,不……管……什……么,答……应……他……”
那种极致的痛苦,宛若周身每一个痛觉神经都在遭受寸鳞之刑,他自以为神经足够坚韧,实则一路修行,顺风顺水,哪里受得起这个,此刻,他的意志已经完全崩溃了。
阴伯冲白梦辉扫了一眼,后者在庞青云脖颈处一用力,庞青云立时悄无声息睡了过去。
“那边说。”
阴伯朝左侧的春阳酒楼一指,当先行了进去。
许易随后跟行,传音道,“白兄,你先带庞兄离开。”
“什么!”
白梦辉脱口道,诧异地望着许易。
许易已紧随阴伯身后,行进春阳酒楼,围观众人终于恋恋不舍地退散,他们再想看热闹,到底不敢跟进去,毕竟,空虚公子如今的身份,已经遍传墨水城。
适才连理事会的刘长青长老,空虚公子都不十分给面子。
刘长青长老是谁,是理事会的首脑,在这墨水城就是天字一号人物,一帮连各大道场都未混进去的闲人,当然招惹不起空虚公子。
却说许易和阴伯进得春阳酒楼,酒楼大掌柜殷勤将两人引入顶楼,正待吩咐随堂侍者将最顶级的席面奉上,许易摆摆手,“借你的地方说说话,旁的就不要了,给个清净就行。”
大掌柜赶忙应了,赶忙率众退下,不多时,底下便传来抱歉声,却是酒楼在清理食客,只因许易一句“清净”。
其间,也有那脾气大的食客,大发雷霆,大掌柜只抬手往楼上一指,提一句“空虚公子”,就没有不散的饭局。
“阴兄,想说什么直接说吧,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许易拉了一把椅子直接坐下,望着远方烟波浩渺的湖景说道。
“许兄和庞家的梁子还能不能解开?”
阴伯将憋在他心头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本来,听完庞青云的肺腑之言,他已经决定要全力助庞青云对付许易。
直到他亲眼见庞青云跪倒在自己面前,满地打滚嘶嚎不已,深刻理解了许易的恐怖,这个念头便彻底动摇了。
他发现即便是他全力出谋划策,恐怕也敌不过许易,更何况,庞青云展现出的智慧和成熟,远远不能和他的地位、年纪相匹配。
最主要的是,庞青云不是提线木偶,有自己的思想,往往他的战术制定得再好,庞青云一旦掺和自己的意志,往往就南辕北辙。
就如此刻,尽管他也没料到许易在庞青云身上,埋了这么深的伏笔,但他还是阻止了许易和庞青云的会面,若是庞青云耐住寂寞,安心在家等候,绝不至有今日之灾。
何况,今次一番,他所为的化明为暗的布置,也付诸东流,那记胜负手,也失效了,可谓一切皆休。
一边是许易难斗,一边是庞青云难控,他纵有通天之才,也是满心悲观。
所以,此刻,他是真心向许易求和。
许易道,“阴兄,如果你是庞青云,我会说能解开,但你不是,所以,长远的话,咱们就不说了,且看眼下吧。你知道我要什么,我也知道你要什么,咱们把这笔买卖先做成再说。”
阴伯沉沉一叹,取出纸笔,挥手写就一份协议,签上自己大名,并用影音珠影印了画面,许易随即落下了自己的名字,许易抛过一个玉牌,“解法尽在其中。”
都是绝顶聪明之人,知道玩套路瞒不过对方,索性都直奔主题,交易过程顺利至极。
阴伯一言不发,行出门去,许易径自去理事会总堂接人,刘长青不过是为了立威,不是为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