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困难。
我不想使用暴力,但是我没有钱。
无奈之下,我一个箭步上前,对着陈老三家门内的一颗歪树劈了一掌。
“咔嚓”一声,树干从中间解开,一颗歪树变得更歪了。
陈老三被我吓得咣当一声坐在地上,满脸惊恐,颤巍巍地说:“大,大侠饶命,小的有眼无珠!”
我没用理会陈老三,转身对那妇人说:“帮帮我。”
那妇人颤抖着应了一声,快步走到马车的车厢里。过了一会儿,车厢里传来小月的几句“哎呦”声。我在车厢外,焦急地等待着,很快便听到小月欣喜地喊道:“有了,有了!”
苍天不负,久旱终逢甘霖。
这一夜,我和小月在陈老三家留宿。吃饱喝足的纾瑶,睡得异常满足。她缱绻地缩在襁褓之中,嘴角翘着欣然的笑意,一闽嘴沁出一丝洁白的乳汁。
小月从内屋走出了,她歉意地对陈老三夫妇说:“深夜惊扰,深感歉意。”她将手上的银镯摘下,除了她头上那根碧绿的玉钗,那是她身上仅有的值钱的饰品。她把那银镯子塞进陈老三媳妇的手心说:“我们已经没有银子了,这是我的贴身之物,算作报酬,请务必收下。”
陈老三媳妇急忙推辞,说:“这,这太贵重了……”
“人家一片心意,你收了便是。”陈老三两眼冒光,在一旁规劝。
妇人推让不过小月,终究是还是收下了。
5.
本就被我和小月扰得已无心睡眠的陈老三,又意外收了小月的镯子,满脸都是兴奋激动,内心的愉悦已毫不掩饰。他索性打发媳妇去备几样酒菜,说要学那些文人墨客与我秉烛夜谈。
盛情难却,昏黄的烛火下,我与陈老三推杯换盏,从陈家沟聊到襄阳府,从襄阳府聊到大宋朝廷。
蝇营狗苟至天下大事,皆融在一杯又一杯的酒水中。那时,我才真正觉得,与平凡人的交往中才能发现自己其实也是平凡人。
陈老三醉眼迷离,一颗茴香豆塞进口中,嘎嘣嘎嘣地咀嚼了两下。刚刚说完天下的陈老三,话锋一转,说到了管天下:“福建的那群反贼只怕熬不到三月花开了。”
在藏龙涧的五个月,江湖纷扰,朝廷是非,天下大事,皆被我抛出九霄云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打探什么。但这时,陈老三陡然说起,一时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问:“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陈老三一拍桌板,竖起大拇指便称赞道:“这薛弼将军真乃神人啊!据说月前,他在闽赣交界处,发动富户乡绅,组建团练,就带了几千人杀得管天下那伙贼寇片甲不留啊!如今,贼寇缩回了福建。据说是在什么汀泉山附近,已是强弩之末喽!”
听陈老三的这番话,他似乎对管天下等人并不认可,一直以贼寇相称。在我印象中,自靖康年之后,朝廷抗金不力,一味退避,甚至屈辱求和,一直被天下人所诟病。管天下喊出重振江湖的口号,拉拢武林各大门派。他又喊出收复河山的口号,拉拢天下人。这两个口号无疑最为诛心,为什么在陈老三口中,仍旧把管天下说成是“贼寇”呢?
我问:“难道你不支持管天下吗?你不想驱逐金人报仇雪耻吗?”
陈老三一摆手,笑道:“我就是一个平头百姓,我只管着过好自己的日子。这报仇也是种地,不报仇也是种地,有甚区别?这才刚太平了十几年,好不容易能安心种地了,管天下又来遭反,天下又不得安宁,他们不是贼寇是什么?”
这里是襄阳,宋金接壤的要塞。这里的百姓都是这样想的,那些离战火纷飞仍旧远矣的人,只怕更会如此。
陈老三又说:“若天下的人都能过好自己的日子,这天下就太平了。”
我默然无语。朝廷有朝廷的顾虑,江湖有江湖的打算,他们的不契合,却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