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能把一颗膨胀螺丝装好,抻头问了一句。
“我腿麻了,得起来休息一会,你帮我递一支烟出来。”马瑞霖此刻冻得手掌麻木,鼓捣了半天,也没能将一颗膨胀螺丝打进墙里,对工友摇了摇头。
“行,那你扶住了!”工友闻言,把安全绳一端的卡扣固定在了窗外的护栏上,等马瑞霖扶着护栏站稳,递了一支烟出来。
二十三层的窗外,马瑞霖因为来回钻窗户不方便,所以只能留在户外,脚踩着几厘米宽的窗台边沿,宛若壁虎一样贴在墙上,左手扶着窗边的护栏,右手掐着烟猛嘬了两口,从这个高度望下去,楼下的行人和车辆,渺小的如同玩具一般,多年来,马瑞霖过的始终都是这样高危的生活,早都习以为常了。
马瑞霖这边一支烟抽完,慢吞吞的调转了一个姿势,又重新蹲在窗台上,准备安装外机支架,而他这边刚蹲下,工友就拿着他的手机走到了窗边“霖子,你来电话了!”
“谁啊?”马瑞霖侧目问道。
“不知道,是个陌生号码,还是外地的,接吗?”工友扎眼问道。
“外地的?你把手机递给我吧!”马瑞霖听见这话,还以为是马瑞康在外地给他打来的电话,伸手接过手机,按下了接听“喂?”
“你好,你是马瑞霖,对吧?”对方传来了一道男声。
“对,你哪位?”马瑞霖听着对方陌生的声音,微微一怔。
“我这里是永j县公安局,马瑞康是你哥吧?”对方再问。
“公安局?我哥他怎么了?!”马瑞霖等对方报完身份,心里咯噔一声。
“昨天夜间,你哥哥失足坠楼,意外身亡,你尽快来这边一趟,认领尸体吧,到了以后,在工作时间打这个号码联系我。”
“嘟…嘟……”
对方语罢,直接挂断了电话。
“嗖!”
马瑞霖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手一松,手机直接凌空向楼下追去。
“霖子,你想啥呢!”工友看见马瑞霖的手机脱手,张嘴喊了一句。
“啊?!”头脑空白的马瑞霖闻言,本能间想要起身,但眼前却忽然一黑,直接在窗台上失足。
“啊——”
马瑞霖从窗台上坠落,发出一声惊叫。
“我艹!”工友看见这一幕,弯腰探出窗外,死死的拽住了安全绳。
“嘭!”
固定在窗台外护栏上的安全绳瞬间绷直,工友的掌心也被磨得血肉模糊。
“霖子!你怎么样,没事吧?!”工友拽着安全绳,向吊在半空的马瑞霖吼了一句。
“呼!呼!”
马瑞霖被安全绳勒的呼吸困难,不仅目光空洞,而且连裤裆都湿了一片。
“哎呦,这是咋的了!快把人拉上来!”这家的男主人在客厅听见喊声,也快步跑过来,开始往上拉人。
……
当天下午四点多钟,杨东从外地返回沈y,并且在工地办公室见到了林天驰。
“我听说,马瑞康没了?”林天驰开口问道。
“嗯。”杨东微微点头“本来还有活路,但是被赵磊他们,活活给逼死了,他想用自己的死,保证家人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马瑞康的事,我也听说了,他挪用这笔钱,好像是为了给他爸治病。”林天驰按灭了手里的烟头“最近这段时间,我始终感觉马瑞康挺反常,现在想想,他那阵子的变化确实挺大的,虽然我不喜欢他这个人,但就这么死了,可惜了。”
“天驰,你说咱们这种人,在马瑞康眼里看来,真的这么恐怖吗?恐怖到他宁愿死,也不愿意跟咱们回来?”杨东很认真的向林天驰问道。
“走在这条路上,不就是用命换钱吗,用别人的命,也用自己的命,既然咱们不愿意受到世俗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