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二回来的时候,脸色极差,说道,“太可怕了,夜里镇上的朱地主家出了大事,县尉大人和捕快现在都去朱家了。这个朱地主就是想跟夏家作亲的那家人……”
今天早上辰时过,一个屠夫去给朱家送肉,发现门是虚掩的,一推就开了。走进去后更觉得不对,院子里静悄悄的,所有门都是打开的。
他喊了几嗓子,没有动静,就跑进前院堂屋里看。发现朱地主被绑在屋里的一根柱子上,衣裳和头发都被淋了水,胸口上还插了一把刀,已经死透了。
那个屠夫吓坏了,边大叫着边抖着腿跑出去喊人。
街坊们听说都跑了进去,满院子查看。除了朱地主已经死了,朱家的主子下人都在昏睡,许多暗格、柜子、箱子都是打开的,是遭贼人偷了。更确且地说,是遭匪人抢了。
把朱家人叫醒,的确是家里的钱财和值钱的首饰摆件都没了,还少了两个人,一个是已经给朱大少爷当了通房的漂亮丫头,一个是才招来没多久的长工……
祝二擦了把前额的冷汗,继续说道,“……都猜测朱家有内应,晚上给家里人吃了蒙汉药,夜里把贼人放进来。还说这些贼人应该是湘山那边的土匪,白天躲在附近,夜里跑去抢一嘴就跑……他们最有可能躲的地方是山里。大姑娘,前天咱们在山里呆了一整天,好在没碰上他们。”
祝二家的惊恐道,“那些恶人,抢朱家的同时还来抢咱们家,咱家的钱财咋能跟朱地主家比。”又皱眉叹道,“唉,可怜了那个漂亮丫头,肯定是被抢去当‘压寨夫人’了。看朱地主和他婆娘的样子,都黑黑胖胖,闺女也不会好看了,不然被抢的肯定会是她。姑娘家还是丑一点好,被匪人抢走,这辈子就完了……”
她看了一眼夏离,自家的姑娘更漂亮,再想到来她家的贼人,赶紧闭上了嘴。
祝二狠狠瞪了自己婆娘一眼,夫妇两人出了正房。
夏氏的脸色更差了,拉着夏离说道,“离离,你一定要听话,不许再上山,不许一个人出门……”
她说后一句话的时候,把夏离的手都捏痛了。
夏离赶紧说道,“娘,我也怕,再不敢乱跑了。”
她看了眼眼巴巴看着她们的夏聚,有些话不能当着他的面讲。他虽然聪慧,还是太小,怕他无意说出去。
夏离把夏氏拉进她的卧房,悄声耳语道,“娘,前天我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带着人去了石板村,他骑马时带的布巾跟昨天那几个人戴的一样……我怀疑,那些匪人在石板村有个窝点,那些人陆续去那家等待抢劫时机。这个天不太可能一直呆在山里,冷,也容易被人发现……”
她把前天看到的情景跟夏氏说了一遍。
夏氏知道夏离的眼睛看得远。惊恐道,“那怎么办?石板村有窝时刻盯着咱们家的匪人,咱们防不胜防哪。”
夏离说道,“娘去跟大舅说一声,就说我前天下晌在村外看到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带着几个面生的人去了石板村,说不定匪人的藏身之地在石板村的哪一家。让他悄悄提醒周里正一下,让周里正跟县尉大人禀报。只说他听过路的人说的,万不能把咱们说出来……”
其实,当当夜里跟那几个人有过接触,墙上还有一个土匪留下的血迹,让它带着人去找肯定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地。但一个是怕当当暴露身份,一个是怕土匪报复自己这个小老百姓,杀人灭口,不敢。
夏氏出门,一刻多钟后回来,脸色更加凝重。说道,“你大舅听了那个人的长相,吓了一大跳。说那个人的样子像极了华湘山里的一个大匪首,都叫他刀疤脸和刀疤大哥,是朝庭和叶大人重点缉拿的几个匪首之一,他的画像经常会贴出来。还说刀疤脸虽然丑,却最是好女色。他们来咱家,一定是熟人告诉他你长得俊……”
夏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