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亮闪闪的银耳环到手又飞了,夏老太胸口痛得喘不上来气,哭得好不伤心。
小杨氏一直站在门外偷听,进来说道,“咱再是外家,也是血亲,比那野小子跟她们亲近多了。哼,大姑和离丫头吃里扒外,挣了那些钱,没给我们这些亲戚买好物什就算了,还把给亲娘买的耳环送别人,大不孝。”
想着那么多银子便宜了外人,她心疼得夜里连觉都睡不着,也难得吃不下饭。
夏老汉气得敲了她一拐棍,骂道,“你个死婆娘,挑,挑,还在挑事儿。兰娘怎么没管我们,我们这个大院子,还有铁子的铺子,都是她拿的银子。你再敢挑事,挡了山子升官的道儿,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他举着拐棍又要打,小杨氏吓得跑出了堂屋,站在门口说道,“公爹,婆婆,不把咱家的小子塞进大姑家,照样能把她家的钱弄进咱家来。”
夏老太挂着老泪问,“怎么说?”
小杨氏见有门,就笑着又走进屋里说道,“离丫头是大姑的亲闺女,聚小子是捡的,捡的咋有亲生的亲。离丫头出嫁,大姑至少会陪送大半家业,谁家娶了她,谁家就能发大财。不说多的,二百两银子的物什肯定有,大熊……”
她的话还没说完,夏老就冲她猛啐了一口,骂道,“呸,做你娘的春秋大梦。离丫头本就厉害得紧,又是兰姑的眼珠子,你连人家的一根头发丝儿都谋不来,还想谋人家的整个人。你咋不上天!”又举起拐棍敲了她两下,吼道,“若你再敢挑着老太婆去要兰姑家的钱和人,影响她家和我家的关系,你就回老杨家吧,我家不要你了。滚,滚,滚!”
夏老太也觉得小杨氏出的这个主意不靠谱。一个银耳环自己都没要过来,咋可能要到离丫头的整个人呢。
在夏老头的管束下,夏老太婆媳没敢再来家里闹腾。有干活的下人,又有田地和那么多存款,夏离家的小日子安宁又富足。
把剩下的六亩水田赁出去,自家那一亩水田拾掇好种上油菜,再把东边的荒地围上土墙,正院和东院之间的墙上开了道月亮门,把东厢的厅屋和南屋的门堵上,重新开在东院,也就进入了十月。
正院后面的土豆长势喜人,夏离知道此时土里的土豆大的已经长到了小孩拳头那么大。当当无意中听见夏离跟夏氏说土豆现在就可以吃了,只是太小,吃了可惜,让它们再长大些。它想吃,可姐姐抠门舍不得,它一气之下就冒雨跑进了山里,三天没回家。
夏离吓坏了。从昨天起,她除了吃饭睡觉,整天都打着伞站在后院看山里当当常走的那条小路,盼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快些出现。
夏氏和夏聚也担心得要命,夏聚难过得连饭都吃不下。
今天夏离也是从早上望到下晌,直至酉时初。现在的天短,再加上细雨绵绵,哪怕刚刚酉时天就蒙蒙黑了。
突然,她看见一只狗子钻出半山腰的一片茂密树林,走到那条树木稀疏的小路上。之前夏离带当当进山时对它说过,上山和回家都走这条路,好走一些不说,她还能看到它。当当真聪明,后来无论上山还是下山,真的都走这条路。有时,还会停下望望这个院子。
此时,虽然蒙蒙细雨遮挡了一些视线,但她还是分辨得出来那是当当。
夏离一阵心喜,那个小东西终于回来了。想着等它回来后要好好收拾收拾它,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可下一秒,一头黑色大物又出现在它旁边。
看到那大物,夏离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居然是一头体型硕大的黑熊。黑熊走得极慢,似乎拖着后腿在爬行。仔细看它的头部,表情极是痛苦狰狞。再往背上看去,它受伤了,背部的毛皮有暗红色的血迹,一块还被撕开了。
它跟着当当走了不到二十米,似乎实在走不动了,坐下半躺在地上。哦,肚子和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