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知明宣在太上皇耳边说了什么,但是瞧见太上皇肉眼可见的精神起来,心里也松了口气。
说来他对太上皇的看法在这几年有了很大改变。
尤其是他在登基后,面临的一切,都促使他逐渐理解了太上皇。
所以这一对天家父子的关系也渐渐浓厚起来。
此刻,他对太上皇的态度,仅仅是不希望自己的亲生父亲躺在病榻上。
等明宣与太上皇多说了会儿话,露出了疲态,明宣和皇帝等人小心出了宫殿。
皇帝看向好几个月不见的儿子,叹道“你先回东宫休整一下,一会儿晚膳和朕与母后一起用。”
明宣其实刚才也是强撑着,也没拒绝,像自己的父皇母后行礼告退。
看着明宣离去的背影,皇帝忍不住感慨,“明宣这回回来稳重了许多,看来在外边历练,吃了不少苦。”
皇后听了却是沉默了少许,道“皇上,您说明宣还怨臣妾吗?”
“你该相信咱们明宣,他未必是怨你,只是过不了心里那个坎,终归是咱们以前保护太过,让他以为这世间非黑即白,但实则什么情况,他不知,我们还不知道吗?
再说了,当初有多少人期望明宣和我们离心,他们为了自己的算盘,但明宣却不是糊涂的,对那些人也疏离许多。
这些年虽然一直不愿大婚,但朕猜,未必是和你置气,他只是想多历练一些,不想早早的站在朝堂上。
你看这些年,他虽然低调,但办的那个学院就出了不少人才,还笼络了不少人,得了他们的衷心拥戴。
这几次出京,办的差事也十分稳妥。你不必担心了!”
皇后闻言幽幽地叹了口气,道“皇上倒是大气,臣妾倒是没有埋怨孩子的意思,只是当年是臣妾做了恶人,臣妾的心也是难受的,比起明宣的一些埋怨,臣妾只担心他憋在心里,闷坏了。”
说起当初,皇帝表情也不太自在,其实他也承认,皇后也为自己背锅了。
明宣自被立为太子,一路上十分顺畅,在学业上深受夸赞,其他方面,作为皇帝唯一的嫡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哪怕再愚蠢的人都明白,明宣的地位板上钉钉。
就算是朝廷中一向标榜不掺和夺嫡之事的孤臣们,也不会想着得罪明宣这个太子。
没办法,历朝历代很少有且只有一个儿子的情况,其他人想要争也没有资格。
所以在皇帝看来,明宣一路上其实根本没遇到过什么挫折。
俗话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更何况皇帝还有这万里江山要托付给太子,容不得皇帝不忧心。
皇帝当然不会刻意给明宣制造什么挫折,只是在皇帝眼中,明宣的性子到底有些古怪。
他有些愧疚于当年将明宣当女孩子养。
一些难听的话不会刻意传到他耳边,但皇帝的耳目遍布朝堂,他不是没听过有嚼舌根子的人议论,说明宣被娇养成了女儿家,性子古怪云云。
他气愤的同时,也难免有些忧虑。
就算是换做勋贵大臣家,未来的当家人哪里有些不妥也不算大事,但换做未来的帝国主人,以儒家正统自居的士大夫们期盼的可是一位明君。
皇帝倒不会被大臣们牵着鼻子走,可即使作为一个平凡的长辈,也不愿孩子不走正途啊!
前些年皇帝一直觉得明宣那个怜香惜玉的毛病有些问题,让他想到了荣国府含玉而生的贾宝玉。
前些年也有许多人拿明宣和那个贾宝玉比较,这让皇帝怎么受得了?
耳目众多的皇帝自然清楚贾宝玉的真实情况。
要皇帝说,那个贾宝玉没有一点比得上自家儿子。
学业上也就不说了,自家明宣当年创建的那个学院收揽了许多俊才,即使如此,在这些人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