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许云卿骑着一匹通体发黑的大马,快马驶到了那陈夫子面前,朗声道“末将许云卿,奉皇上之命,护送四皇子回乡。”
那陈夫子当下无不感动,拱手行礼道“有劳将军了。”
旁边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毕竟这许云卿手下的兵马,可不在少数。一时之间,众人均是在怀疑,莫不是皇帝老儿其实偏爱着四皇子?
酒楼上的何绵儿看着那许云卿骑马护在四皇子身侧,当下是放下心来。
车队又一次开始行使,何绵儿紧盯着陈夫子,心中暗暗祈祷“愿菩萨保佑,夫子一定要平安归来。”
猛然间,却见那许云卿是忽地回头,看向了酒楼上自己。
何绵儿触碰到许云卿深邃的目光,不由得一惊,退后一步。再向外看时,车队已是出了城门,不见踪迹。
她心中忐忑不安,想起与那许云卿的交易,顿觉又羞又难堪,他大约是半旬就能归来,到时自己该如何是好。
路过一家药店时,何绵儿心中忽得有了主意。
她看了看身侧的两个丫鬟,当下低声道“你们不用跟着我了,我进去买点治嗓子的药。”
岂料,那彩凤与明珠当下是齐齐摇头道“不可,不可,老爷与夫人特意交代过我们,小姐若是外出,至少有一人时刻跟随,不得有半分的疏忽。”
何绵儿当下是心中为难,心知父母必是因着之前的原因,心中担忧。正所谓,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绳。
而彩凤与明珠自小最是听父母的话,想要劝她俩不跟着,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当下是在彩凤与明珠脸上扫视一番,心中暗自思忖,明珠很明显是知晓些什么,不若就带她进去。
当即道“即使如此,那就让明珠跟我一起进去吧,彩凤你守在门口便是了。”
眼看着那明珠低着头,满脸的谨慎。何绵儿好心警告道“不管一会听到什么,都要好生憋在心中。”
明珠点点头,应了声知道了。
何绵儿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进了那家药店,对着那坐堂大夫轻声道“先生,我要抓药。”
这坐堂大夫是个中年男子,胖胖的,看着有几分和蔼,正在低头看着医书。
抬头看向何绵儿道“这位小姐可是要抓些什么药?”
这声小姐却是叫的何绵儿有几分尴尬,她虽则已经生了一个孩子,但毕竟现在并无婚约在身,彩凤也是给她按照姑娘时候去打扮的。
她低头,咬着嘴唇,只觉得接下来的话有几分难以启齿,但却有不得不说,当下是狠狠心道“我想替家人抓一些避子药。”
这话说的,却是为了顾全自己的颜面。她之前托人打听过,之前她买药的那小巷中的老伯早已去世,店门也关闭了。
否则她也不会冒险来人来人往的药店中买药。
那大夫抬头看了她一眼,所幸何绵儿一直蒙着面,倒也看不清她的脸。只是看了看她道“恕在下多言,此药不能多吃,还是要看那位夫人的身子如何,再做决定。”
何绵儿却是知道,哪怕是对身子有害,她也必须得吃。当下是摇摇头道“大夫还是开药吧。”
明珠主动将那包药塞到了袖中,道“若是彩凤或者他人问起,就说是小姐所买,用来治嗓子的药。”
何绵儿点点头,心中却是悠悠轻叹一声,当真是世事不由人,惟愿陈夫子能够平安归来,那她做的事情才有意义。
何绵儿知晓此行定是千难万险,凶险异常。虽则有许云卿护着,却也时时心中担忧,唯恐陈夫子出事。
这日,她正在家中谋划着如何去帮助陈夫子,思来想去,却也知晓,即便是有许云卿相助,也是为难。
许云卿是外臣,与朝中众人来往甚少,陈夫子想要成事,还是要找个朝中擅于笼络的官员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