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笑起来,声音嫩嫩的。
“你是涯生姐姐吗?我是昭风扼晓呢!”
又是一双笑弯的眼。
她终于被感染到欢色,慢慢地腼腆的笑了一下。
……
窗外日头已经高悬,清越的风铎被风扰得淅沥响着,有风自远方。
昭风溪落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头疼欲裂。一双眼血丝密布,他大喘着气。心里发闷,一阵沉钝的疼。
抬手捋起面上沾着的头发,扶着额劫后余生般吸气。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个梦。
那是他们第一次进入长乐昭风府邸时候,他手被自己的妹妹牵着,母亲坐在前面,却是想要抛下他们一般。急急匆匆,他心里一慌就追过去,回廊深深,她跑入树影之下,他失了母亲踪迹,一回头手中的温暖也消失。涯生也不见。
然后就是一声清脆的笑,他记得这是昭风破夕的亲妹妹,当时扒在墙头上笑声如铃。
他一直害怕这个孩子入梦。
“醒了?”
昭风溪落立马翻起身来,手抽出榻边的长剑就搁说话人肩上。光色明灭间,他瞧清了昭风破夕的脸。
明璨的眼眸,带着些愣怔。像极了梦里那一双。
“……哥?”
昭风破夕眨眨眼,偏头避开他剑锋,把手里暖着的杯盏递给他,瞧着他嘴唇起皮。
“喝水。”
昭风溪落接过来,也是呆滞的机械饮下。
“做噩梦了?”
他就凑过来,带着一丝揶揄。
“梦到什么了?”
昭风溪落实在是转不过弯来,记得早些时候他责怪他背弃与琦英承诺,将他骂了一顿。现在又一副讨好地过来打趣他做梦。
“兄长……”
“是春梦吗?”
“哥!”
“你也大了。”
“……”
一点悲伤的心情都没有了。弥弥又举着小本本蚯蚓般爬挪过来。
“我看到你了。”
昭风溪落叹气,又是捏住鼻梁。真的是有其物必有其主,他头又疼了。
“我梦到了阿晓,她在笑着。”
昭风破夕就蔫了,提着弥弥站在门口微笑着啪的关上门。
昭风溪落不由得扯扯嘴角,他倒是期盼梦到吧。还是也跟他一般做戏啊。
当年昭风扼晓可是被遗弃的,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要说破夕不知道的吗?
“呵。”
就当他不知道吧。
又是躺下去,却是没有睡意。
手捏挫着,总觉得不适意,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呢。
大概是那个孩子祭日到了,不舒服吧。
昭风破夕拉着弥弥快步疾走着,脸色不好。
弥弥一脸奇怪,怎么就气上了。
“您气什么啊。”
“你不是我的氏仆吗!与我神识同在护佑于我吗!你猜猜!”
弥弥吸吮着拇指巴眨眼睛。
“不知道啊。”
“为尔而生不过是句宣言,听起来震撼而已。”
弥弥说着,所谓命运相连,每一个遗神的出生便有一个氏仆随之赐予。生死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