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葛日泰却脸色惨白。
他才刚刚接任大汗之位半夜而已,可是这半夜的时间,他好像没有体会到什么兴奋,心里的那种纠缠像是一把锯子来来回回的切割着他的心。
他一开始想下令放箭,他却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博日帖赤那在那支骑兵队伍里,他试了几次,都没能把命令喊出来。
“铁鹤札查楞!”
札查楞大声喊了一句:“在我面前谁敢放肆!”
他催马疾冲,气势汹汹。
“闭嘴!”
迎面而来的唐匹敌低呼了一声,右手铁枪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刺了出去,枪从札查楞的下巴扎进去,从后脑贯穿出去,札查楞的眼睛骤然往上一翻,好像想看清楚是什么从他脑壳里钻了出去,又像是已经死了的鱼,眼睛往上翻着还凸了出来。
一枪刺死札查楞,唐匹敌单臂发力,把那足有二百斤的壮汉从马背上挑了起来,人在枪头上挂着,沉重的身躯摇摇晃晃,血不断的洒落。
唐匹敌催马冲到了葛日泰身前,然后把铁枪往地上一戳,砰地一声,枪戳进地里,尸体摔在地上,激荡起来一片尘烟,就在葛日泰脚边。
一个冲锋,一百骑杀穿六百骑,还一击杀死了敌军主将。
东边的天空终于微微有了些变化,没有光亮投射出来,天空却好像被光要撑破了一样,天空被拉的越来越薄,光很快就能硬生生挤出来。
那支铁鹤骑兵被杀了足有百余人,他们想调转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札查楞已经死了。
札查楞手下的副将看了看,立刻喊了一声撤退,带着近五百名骑兵朝着营地外边冲。
博日帖赤那大声喊道:“不能放他们走!”
营地外边。
一匹懒懒散散的老黄马驮着一个懒懒散散的锦衣少年走过来,一人一马的背后是即将破空而出的光芒。
他看到了对面冲过来的铁鹤骑兵,于是他拍了拍老黄马,低声笑着说道:“是不是想玩玩?”
老黄马忽然长鸣一声人立而起,在那一刻,它的老迈和懒散一扫而光,像是一条透着杀气的黄龙朝着对面数百骑就冲了过去。
澹台压境哈哈大笑,喊了一声这才是我的老黄,然后摘下来长槊,手抓着布一抖,长槊在半空中迅速的旋转起来,那块布就被扯掉。
澹台压境抓了长槊在手,眼神里寒芒一闪。
槊锋一扫,三人落地,老黄马狂奔之中突然发力一撞,用脖子撞在对面战马的脖子上,对面的马叫了一声后往一侧歪到,而此时老黄马已经调整过来,两个后蹄重重的踹在那匹马的肚子上,这一蹬之力竟然如此恐怖,直接将那匹踹的翻倒在地。
踹开了敌人的马,老黄马跃起向前,马离地能有人的肩膀那么高,马背上的澹台压境长槊往下一戳,噗的一声将下边一名骑兵的脑袋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