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下好了,没一个活着,全靠我们动手!”
芦苇丛中,那几个大炉子并没有熄灭,反而传来当当的敲击声。
只见芦苇丛的深处,被人清出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上除了几个冒着烟的炉子外,一伙子光着膀子的汉子正烧火的烧火,铸造的铸造,浇灌的浇灌。
“张将军,您老这般言语俺可不认,当时尊上一声令下的时候,可是就您叫的最响,杀得最欢了,俺,俺老远就听见了您老喊‘都给老子杀光这群杂碎’了!”
一个正抱着模具浇灌银锭的汉子,被张将军训的耷着脑袋,可仍旧反驳道。
“哈哈哈!”
周围传来众人的笑声。
“他娘,你这天杀的泼才,竟然教训起老子了,你,你这是没大没小,那啥,无,无,无布织无鸡驴!”
那黑脸的张将军被众人所笑,不觉大怒,举起一双铁拳便要打人。
谁曾想众人听了他所言,反而笑的更欢实了。
“哎呦呦,将军,恁可别碰俺,俺手上还端着银子呢!呦呦呦,烫,烫!银子别撒了!”
那抱着工具的汉子,工具内正是刚融化的银子,这汉子躲避张将军的铁拳,一个不稳,差点浇灌到自己的身上。
张将军见此,也只好狠狠的瞪了那汉子一眼,心疼的捡起地上凝固的几个银水滴,骂了几声作罢。
“任飞,此什么时辰,还有闲情玩笑,身为一军的游击将军,还需多识些大字好!”
周民在军中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威严存在,众将士都很敬重他,听他训斥游击将军张升,虽不是自己,众人却仍旧收了嬉笑之色,各司其职起来。
因为这几万两银子全是杂质,所以在突袭了此处之后,朱慈炤便决定将这些银子全部融化成大锭,同时提炼一下。
而近两万两的杂银,全都铸成方形大银锭之后,总重量,已是一千多斤,需得一辆马车才能拉得下。
还是跑的不快的那种拉。
而到来了明天傍晚,押运银子的车队便会到来。
如果历史没有巨大偏差,那明天这一趟运银,就是大顺政权从顺天府往西安府,运的最后一趟了。
到了四月二十六李自成败退回京,就会彻底暴露本性,京师之中,无论官员大小,贫民富商都会被大肆掳掠三天,然后到四月二十九,李自成便会烧城而去。
几百年的顺天府,便会被付之一炬。
皇宫会被烧的只剩下武英殿一座。
人口再次大量锐减。
等等等等。
这一切朱慈炤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却无力改变,因为历史给他的时间太短了,朱慈炤现在的势力,根本无法插足这种万人规模的大战。
所以朱慈炤需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积攒崛起的资本——熔银铸银,然后埋银。
是的,朱慈炤此次截取银道的计划并没有计划将抢夺的银子带回盐山县,他们的人马实在太少了,根本无法面对接下来败退的李自成和追击的螨清。
一个逃脱不及,便会卷入双方的争斗。
这次计划,只有四个字劫,埋,跑,挖。
先抢了,然后埋了就跑,接着等到双方注意力不在此处,再挖出来。
虽然漳水距离自己现如今的大本营很远,但是一旦李自成败退的消息传出来,到那时李自成委任的那些官员将领便会纷纷西逃。
到那时,这个地方,包括山东、河南、山西南部,京畿南部等地,将会陷入无政权的状态,而能抢多少地盘,就看朱慈炤的本事了。
而以上几个地方,朱慈炤至少要夺取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