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我等皆是士人,可杀不可辱也!”
那年轻人怒目圆睁,面色通红,哇哇大叫道。
“他娘”
韩飞呆了呆,便要打人。
“哎——”朱慈炤摆了摆手,拦住了韩飞,然后站了起来。
他刚要走近这二人,翟三却拦在朱慈炤身前,道“将军不可,这三人皆是属狗的手足并用,口牙出。”
“哦!”
朱慈炤却是悄然退了一步,和这三人保持了一定距离,被这样的疯子咬了,可真的不值得。
那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见朱慈炤后退,却是“哼哼”了两声,然后颇为高傲的伸出被绑在一起的双手正了正自己的四方巾。
嘴里蹦出几个字“贼子安可称将军,獐头鼠目竟当真。旌旗蔽日三百万,投鞭断流吓破心。”
一旁两人听他忽的便张口来了一首“诗”,顿时大笑起来。
“好,先生大才,雄心壮志,可称为士。”
“临危不乱,临贼而斥,真乃国士!”
他两人赞道。
“哎,两位过奖了,有感而发而已蕴生何不即兴一首?”
这人却是谦虚的一笑,双手捋了捋胡子。
那字为蕴生的人听此却道“此情此景,确实要来上一首,以不负圣人教诲,然淳才智浅薄,需思量片刻才是。”
说着,他竟然当众沉吟起来。
朱慈炤看着三人之间竟然在这诗歌唱和,不觉咧了咧嘴角,直娘贼,哪里来的三位神仙这是?
打了个油,也称为诗?
此情此景,竟还要“即兴”!
是读书读傻了,还是真的有傲骨?
朱慈炤接过翟三手中的那烧的只剩一点点的纸张,上面确实烧的还剩一点点,只余得三个字——候峒曾。
朱慈炤看着这三个字确实有些印象,但到底是什么人,朱慈炤一时竟也想不起来了。
便捏着这纸片道“何人名为候峒曾?”
先前吟诗的那人仰面朝天四十五度道“在下!”
“你是当官的,还是明官?”
朱慈炤突然道。
“哈哈哈哈哈!”
这人大笑起来。
笑毕,又道“正是!”
朱慈炤心中微微不喜,不过想着他们能从李自成手中逃走,没有降了那李贼,倒也是有些忠义的。
一时便起了爱才之心,道“三位降于我,我不杀你们,你们为我做事可否?”
朱慈炤话音刚落,那字为蕴生的男子便狠狠的呸了一口“可笑,区区流贼竟称为将军,现竟还要招降于我黄淳耀,实在可笑,岂不知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我黄淳耀虽也惧死,但岂是尔等可辱的,只可惜未曾报效先帝,铲除国贼,然堂堂男儿,七尺之躯,岂敢失节,但请赴死!”
另两人听他说的悲壮,又听他提到先帝,不禁泪流满面,齐齐高呼,请求赴死!
但朱慈炤却是愣了,甚至很是激动,因为他听了这位仁兄自报家门之后,终于想起来这三位可能是谁了?
嘉定三屠中的三位代表人物候峒曾、黄淳耀、黄渊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