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十七年三月。
阿塔骑在马上,感受着来自东北方的刺骨寒风,一个日夜的赶路让他有些精神萎靡,但却不敢真的睡着,他可不想从马上摔下来,忽然阿塔感觉到脸上有什么东西在爬,啪的一下,自己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那东西不见了,但很快又有东西在爬。
这个时候,阿塔才睁开眼睛,看到天上竟然在落雪,只不过他闭着眼睛打盹,没有感觉到,方才脸上爬的是化开的雪,阿塔回头看了一眼跟随的军队,骂道:“他娘的,这个时节还下雪,长生天莫非要阻碍我建立功勋吗?”
牵着马的苏纳海说道:“主子这话说的差了,长生天庇佑您才降下这场雪。有了雪,野外就不至于看到敌人的游骑,而这个时节下雪,原本准备迁移到春季牧场的哈萨克人呢就要停下脚步,在冬季牧场等待咱们的宰杀。
下吧,下吧,雪吓的越大越好呀。”
“你大爷的,下大雪,咱们骑兵怎么动?”阿塔骂道。
苏纳海说:“骑兵不能动,但人的双腿可以,只要大雪不埋没脖子,我们就可以战斗!”
“可是晚上会冻死人。”阿塔说道。
“可以抱着马睡。”苏纳海笑嘻嘻的和阿塔拌嘴,阿塔又说道:“一身臭味,能睡着?”
“主子嫌弃马味道冲,可以抱着奴才睡!”苏纳海说。
“算了吧,老子还是抱着马睡吧。”阿塔说道,正说着,一旁撒欢的狗忽然冲着远处汪汪叫个不停,阿塔说道:“苏纳海,看好我的安达,你死了他也不能死,他不仅是我的安达,还是裕王喜欢的宝贝。”
苏纳海连忙抱住了狗的脖子,却见远处跑来一小队骑兵,虽然是哈萨克人的打扮,但边跑边发出哨音,如此判断就是阿塔派遣的斥候了,他们身上绑着铜哨,平时放在衣服里,只要遇到己方,就拔出来,战马飞奔就可以发出声音。
“阿塔将军,我们发现了哈萨克小玉兹的部众,就在伊列克河的左岸,至少有七个群落,加起来不下两万帐!”斥候队长高声说道。
阿塔问道:“你是怯薛营的斥候吗?”
“是!”斥候队长说道,阿塔于是立刻拿出了地图摆开,那斥候队长出身怯薛营,不仅会使用地图,而且还用笔在上面进行了简单的标注,苏纳海瞪大眼睛看着,却也说不出什么来,他对于帝国军用地图非常陌生,根本不明白这些线条符号和简单的文字就能描述出那么复杂的信息,而且眼前这个年轻的斥候队长,怎么又明白的那么多。
阿塔却是清楚的明白一切,他看了看身后的军队,有四百名怯薛营的精兵,还有一千六百多奴隶兵和两千名从奴隶万户抽出的精壮汉子,虽然经过了十几天的长途跋涉,但是在自由和财富的诱惑下,每个人还保持这旺盛的斗志,只不过再旺盛的斗志也弥补不了兵力微弱的劣势,他说道:“不行,敌人太多了,我们吃不下,必须等主力到来,给主力发信,要求他们三天内赶到。”
“主子,我们就这么干等着么?”苏纳海问道。
阿塔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士兵,在每个人的眼睛里看到的是战意,他摇摇头,说道:“当然不会,我们绕行,从北面上游地方绕过去,那里有山脉丘陵遮挡我们的行军,而且上游可以涉水渡河。
抵达位置后,我们暂时潜伏下来,三天时间到了,不管主力到与不到,我们攻击阿拉木塔部,也就是最西面的部落。”
阿塔没有办法,他不能不打,因为他麾下大部分都是奴隶兵,是要依靠战功来获得自由和财富的,如果他拒绝出战,可能会有人通过出卖的办法来达到同样的目的,而更重要的是,这里是哈萨克人的地盘,为了哈萨克的三个玉兹全部打掉,这支兵马实际是直插对手的后方,阿塔没有把握完全隐藏军队的行踪,就算他有把握,陈平亲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