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廷听了侍卫的话,直接愣住了,他在西南可谓是消息灵通,知道这位英亲王压制住了各方军将的进攻诉求,安心下来在湖广、甘陕和从沈永忠手里接管来的贵州搞清算,大规模的围剿地方反抗的士绅官宦和地主武装,但没曾想,在情报战领域已经取得了如此大的成就,竟然能直接得到吴三桂书房中的密函。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帝国对待敌人一贯的主张来来源于李明勋的政策延续,铁血无情之下更显谨小慎微,而李君度却是一个豁达的人,对待敌人素来‘大方’,他的标准就是等价交换,除了军权和政权,就没有不能给的,良田美宅,金银财货,应有尽有,而随着大西南战区对巴蜀平西藩封锁线的收紧,平西藩中上到藩臣亲将,下达把总记室,都在谋夺出路,开小差溜走只是下下策,投奔湖广,用平西藩的军事机密换取富贵荣华才是最佳路途,因此才有了这些信,当然,侍卫没有和盘托出,李君度手里可不只有这些信件。
赵文廷拿着这些信件回了办公室,与属下连夜研究,发现这些信件绵延许久时日,最早的还要在永历皇帝刚刚被掳时,而最多则是在还都南京期间,不少西南官员藩臣以为大明再兴,可与帝国同立,想要攀一攀从龙功臣吴三桂的关系。
“长官,计划和罪名都列好了,您过目。”白荣安和赵文廷面前摆开了一份计划,里面的名字可都是用红笔写就的,黑字之中穿插红名,仿若点点鲜血。
白荣安小心的打开,刚看了一页就是感觉眼前发黑,他抬头问道“这罪名怎么怎么这么。”
赵文廷知道白荣安的意思,治安厅和清算委员会查到的那些证据,能挂上的罪名多是隐匿财产、抗缴新税、纵容奴仆、侵犯平民等一些治安类和刑事类的罪名,可新列出的罪名是什么呢,蓄养死士、意图谋反,串联勾结为祸地方,诽谤天子僭越逾制,这要在前朝,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而在新朝也是要一网打尽的,而这些罪名不仅要安在英王名单上那些人,还要安在原本查实的这些人。
但二人都是知道,人还是那些人,事还是那些事,可随着英王李君度一来,性质就不一样了,比如纵容奴仆手持刀矛抗拒新朝清查田亩,这原本只能算是暴力抗法,可新的罪名却是蓄养死士,囤积武器,意图谋反。
“文廷,这不太好吧,咱们是不是向京城或者内阁反应一下,若是按照这些罪名去抓,那西南四省可是要闹翻天的,说不定真的有人聚兵谋反啊。”白荣安有些后怕。
“不,不用说了。”赵文廷站起来,说道“我们哪里有时间向天子请旨,再者,这大西南战区八省(湖广分了湖北湖南)军政要务都是交由了英王,不经英王,我等擅自上表,可也是大罪。”
眼瞧着赵文廷也是下狠了心,白荣安道“文廷!你得知道,这些人中不少是荣王故旧下属,如今荣王领着元老院,元老其中,四分之一出自原西南三藩,这还是请旨陛下的好。”
赵文廷压低了声音,指着门外说道“你以为那是谁,那是英王,是大西南战区司令长官!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犯了错可以让其父母找补,现如今人家是大权独揽,手握一切,咱们在底下只能听命,此事要么就不做,做就要按其心意去做,不然就是两面不讨好!”
赵文廷一阵连珠炮的话语让白荣安闭上了嘴,许久之后,他说道“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干,往死了干!”
“好,那白长官负责广东,我亲自去云南,咱们一东一西,三日之后一起动手,决不能放跑一人,但凡有嫌疑有牵扯的,就先抓起来!”赵文廷早已下定了决心,挥拳说道。
深宅大院里传来的骚乱声让白荣安有种回到了十年前的感觉,但揉了揉疲惫的眼睛,他还是反应过来,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个被官员士绅欺辱的卫所小官了,现在他的代表着帝国的法律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