遏必隆从未想过会有一支军队能与八旗最精悍的士兵肉搏不分上下,此刻指挥已经毫无意义,就看谁能先杀破对方的军胆,遏必隆身披重甲,手持一杆长矛,身边都是最勇敢的士兵,他手中那把长矛接连刺穿了七八人的胸腹,兀自凶狠,也不知是谁伤了他的坐骑,遏必隆翻滚下马,却是丝毫不乱,长矛不知所踪,又捡起一把双手刀,远刺近砍,口中呼喝不止,犹如疯魔一般。
这些满洲精锐个个不惜性命,奋力搏杀,主帅更是勇猛,士气大增,竟然杀透了巴特所部的重围,又调转回去,再行冲杀,遏必隆厮杀之间,聚拢了百余人在身边,骑兵驰射远攻,步卒随他冲杀,眼瞧着左翼支撑不住,裴成义率领的援军赶到,稳住了军。
“满洲数十年积攒之精锐,果然剽悍耐战!”裴成义站在战团之外,冷冷看着杀的难解难分的敌我双方,忍不住感慨说道。
虽然感慨,但裴成义依旧派遣胸甲骑兵冲入了敌阵,把大队清军蒙骑冲散,又吓退了清军出营援助的骑兵,而巴特稳住了局势后,利用己方数量优势,将分开的清军各个击破,巴特眼瞧着二百余骑聚集一起,下马形成方阵,把一浑身是血的将领护在中间,心道那定然是清军主帅了,立刻招呼骑兵围困。
随着中军杀来,左翼的战事已经被完全掌握,而深入的遏必隆却再难逃走,此刻被巴特所部包围,方才被冲散的藩兵此刻重新集结,眼瞧着赶不上痛打落水狗,只得向遏必隆冲来,但二百余兵都是精锐,藩兵各部冲杀了三次都是未曾破阵,反倒是折损了上百了。
“巴特将军,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定然擒得那满洲贵人。”几个旗的扎萨克抱拳请战。
巴特不知道里面是遏必隆,以为杀一个偏将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趁势冲杀清军本阵,于是拒绝了各部各将的请战,组织兵力继续冲击清军,他招来炮兵,让其用炮弹轰碎清军小方阵,就此解决了遏必隆这个猛将。
很快,重整阵列的左翼各部开始继续进攻,清军右翼各部早已崩溃,一直冲杀到桥头,才是遭遇清军有力的阻击,但是到了这个地步,阻击已经完全没用了,裴成义已经命令中军压上,六磅炮调遣到了刚夺取的阵地,瞄准了石桥,直接用实心弹炮击,打的石屑横飞,堵在上面的车辆也是被打坏,彻底堵住了北撤的道路。
巴林桥被炮击,成为了清军大营解体的讯号,无数的蒙古老弱看到己方已经土崩瓦解,兄弟子侄如同黄羊被追杀,哭喊成一片,有人四散逃跑,有人跪地求饶,巴特眼瞧着胜局已定,派遣蒙古人上前招降。
“满洲人不是新朝的对手,满清败局已定,此刻投降尚可保命,若擒得满洲权贵大官,还有重赏!”
“跪地投降,便可免死!”
劝降的声音让很多人选择了投降,也有人驱赶牲口向北逃命,但冰面实在坚持不住,垮塌之下,死了许多人畜,而已经过河的人也是丢弃货车牲畜,骑马逃离,逃亡的人马之中,一干明黄旗帜极为显眼。
“满洲皇帝和贵人已经抛弃了你们,再抵抗已无意义,投降吧。”裴成义又一次派遣人劝降,他迫切需要蒙古人投降,让出巴林桥,好让骑兵渡河,追杀清军。
但战场上尸体堆积如山,牛羊马骡乱窜,还有人趁机抢掠,毫无秩序,清理巴林桥附近的车马也是费了好多功夫,天黑的时候,巴音和巴特才是各率一支骑兵越过这条已经血红的河流,向北追击清军去了。
入夜,已经击溃了所有有组织反抗的裴成义召集各部将领,吩咐道“现在三十万蒙古人和数百万牲口分布在河流两岸,天气犹寒,夜有冻雨,尔等速派骑兵四面招抚,告诉蒙古人,哈日出特及以下牧民、匠户、奴隶,但凡主动归附者,一概免罪,原职留用,保护财产。
擒杀满蒙贵族者,一概旌奖,擒杀台吉、塔布囊者赏领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