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可要再加三分小心。”
“您如此说,那我与牧斋先生当年断绝师徒情分,倒也不算错事了。”郑成功开怀说道。
柳如是微微摇头“你二人的师徒关系,当年在南京时,是有名无实,左不过他看中你郑家在地方的实力,你二人决裂后,无名而无实,少有合作联系,也是为抗清大义,可如今,却是有实而无名了。”
“有实而无名,您何出此言?”郑成功吓了一跳。
“如今大木在钱首辅麾下效力,师徒不师徒的总大不过从属关系,此番北上,名为北伐,实际却是逼迫东番承认南京朝廷的,若成了,那就是东番在前舍生忘死,你师徒二人在后坐收渔利,若不成,想来是要联合满清,以抗东番了,那个时候,一个汉奸老师,一个汉奸学生,你二人断了关系,也和没断一样,大木别忘了,当年你为何与其断绝关系,还不是为了不当汉奸吗?”柳如是道。
“我必不会让大明与满清奸合的!”郑成功一拳砸在桌子上。
“你?凭你是延平王,还是郑国姓?”柳如是笑道,她站起身,端来附近农人送来的菜,摆在桌子上,继而说道“大木这半生啊,逍遥过,纨绔过,努力过,反抗过,阴谋过,拼命过,成就功绩暂且不谈,将来史书上至少会留下抗清英雄四个字,可一步走错了,你这半生便是全盘皆输了。”
郑成功可没有想到柳如是对钱谦益已经这般决然,这个时候,反倒是不用再问了,柳如是给郑成功斟酒一杯,说道“我这还有一瓶酒,醉了,也就没有烦恼了。”
郑成功一饮而尽,想到钱谦益,更是苦恼,索性又饮一杯,柳如是也是这般,不消多时柳如是便是醉了,郑成功见她趴在桌上,一想这红豆庄中连个侍奉的人都没有,顿觉不妥,从衣架上取来衣服,盖在柳如是身上,踉跄走了出来,翻身上马,与侍从一起,返回了松江。
回到松江城,将兵马点验完毕,郑成功便是率队前往苏州坐船,松江的士绅官宦都来送行,待离开松江后,陆行到苏州,坐船到了镇江,在镇江,郑成功参拜了永历皇帝,而永历也按照洪承畴的要求,使调拨部分骑兵加入郑成功麾下,让郑成功麾下兵马增至两万五千人,以其为前锋,率先渡河,到淮安也是不停,先行进入山东境内。
渡过长江的时候,郑藩军乘坐的是长江水师提督麾下的船只,那也是郑成功的老熟人,施琅,二人相见,相顾无言,施琅甚至连讥讽都没有,直接让其渡江了。
郑成功并未理会施琅,也不屑与之为伍,他专心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他很清楚为什么皇帝会点自己为前锋,在这支亲征大军之中,除了自己之外,其余的人都曾经是鞑官鞑将,就连士兵也都是降过清廷的绿营兵,唯有自己,一直在东南抗清,算是根正苗红,这样一支前锋军进入山东境内,更能证明大军北上是为抗清,而郑藩虽与东番有诸多不睦,但总归还属于一个同盟。
郑藩军从镇江出发,乘船到了淮安府,这里是南京朝廷北上的大本营和后勤基地,在这里,郑成功领到了配属给他的骑兵,以及军饷、粮食,询问早已抵达本地的大军所获得军情,得知东番兵马依旧在胶东集结,在鲁南,特别是北上必经之路并未有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郑成功原本想派遣斥候进入鲁南进行侦查,却不曾想,圣驾还在扬州境内,就发来圣旨催促,命令郑成功立刻进入山东境内,冬天里的苏北草木凋零,河流水位降低,土地坚实正是有利于进军的时候,作为先锋,郑成功的大军领到了足够多的冬季物资,特别是被服,在皇命催促之下,只得率先进入山东境内,去践行自己的职责,做一枚试探东番气量的诱饵!
东番大军不与郑藩冲突,说明东番还有可能承认南京朝廷,而发生了冲突,南京也能以此指责东番背弃盟约,攻杀盟军。
渡过了淮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