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冕?新王?
钱谦益和张存仁都是愣住了,二人眼神相交,竟然一时都说不过出来,难道李明勋要称王了?不然还有谁呢?
就在这二人愣神的时候,书房的门忽然打开,张存仁的管家急匆匆的走进来,说道“老爷,快些回去吧,行宫那边来人,命您去军议呢。”
一听是皇帝召见,张存仁立刻一个机灵,问道“你是怎么回的?”
“奴才只能说您出城视察防务去了,这才拖延了些许时间。”管家说道。
张存仁点点头“好,你且下去让人把轿子停在门口,老爷我一会便下去。”
管家离开,四下无人,张存仁问“牧斋先生,皇帝相召,定然是这加冕一事,请先生教我。”
张存仁心里没有了主意,只能问向钱谦益,钱谦益也是刚看到,未曾细细考量,他沉下心来,左想右想,最终说道“张先生,老夫以为,这加冕一事定然与东番李贼无关,可能有二,一者为立朱明宗室,二者便是东番那所谓北洋战区作祟!
老夫思来想去,还是后者为上。”
说着,钱谦益点了点那拆开的烟盒,却见那四行小字后面的落款是北洋战区政宣处,张存仁点点头,收好这烟盒,说道“最好不是李明勋!”
谁知道,钱谦益也是这么说一句,二人异口同声,相视而笑。
顺治的行宫就在青州府衙,张存仁换了官袍赶到的时候,里面已经聚集了几个议政大臣,以鳌拜和苏克沙哈为首,召见的地方不在殿堂而是在皇帝的寝宫,空气之中弥漫着的是药汤的苦味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张存仁很清楚,自己这位主子的身体自从董鄂妃死了之后就差了,凛冬天气,冒雪南下,在野地里挣扎了两个月才是进驻这青州城,立刻就被苏克沙哈带回来的十几颗人头砸了一个当头棒喝,这和谈的希望就此破灭,紧接着,对面大营里开始‘口嗨’,淫词烂调和污言秽语就没有断过,句句针对的是清宫秘闻,还直接辱骂皇帝的父母和钟爱的女人,皇帝接连受辱,麾下将帅连连请战,顺治都不想去触碰对面那坚固的大营,只能闷在心里,可皇帝万人之上,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几番吐血,今日对面又是齐呼多尔衮与皇太后的叔嫂奸情,张存仁心道,皇帝定然是吐血了。
皇帝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床边奴才和大臣跪了一地,他嘶吼着“你们的眼睛和耳朵都长哪里去了,东番李贼已经要公然加冕了,竟无一丁点讯息,朕养你们这群狗奴才,难道是当饭桶的吗?”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鳌拜等人跪地说道。
太监这个时候奏报“万岁爷,张存仁大人来了。”
“让那个狗奴才进来!”顺治斥责道。
张存仁虽说是汉人,但却是汉军旗出身,进去之后,跪在地上,言道“奴才侍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顺治见他头顶冒汗,说道“听说你去大营点验去了,是真是假?”
张存仁来的路上已经打听了皇帝召见的原因,正是那所谓加冕之事,他连忙说道“那是掩人耳目的托词罢了,奴才本在家中,听亲兵来报,说是东番贼今日所投烟盒之中有大逆不道之语,拿来一看,怕惊扰了圣驾,便是佯装视察,去了大营观察情弊去了,此间已经有了奏陈,皇上容禀。”
“哦?”顺治稍稍有了喜色,至少张存仁比眼下跪着的这些狗奴才有用的多。
“说!”顺治道。
张存仁道“回皇上,奴才以为,所谓加冕之事,定非李贼加冕。”
“可有证据?”顺治再问。
张存仁道“证据还需要详查,不过不过奴才在前沿观察,对面岛夷并无异样之处,特别是那土台之处,一如往常。”
张存仁所说的土台位于陆军前沿大营深处,正在中央,距离前沿不过千米,是宣传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