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高第家结上了亲,便是在这里发展起来,如今成了新城这边首屈一指的人物,各方面都吃的开。
但周子生是八面玲珑,通过侯琦向青岛要塞沟通消息,促进了本地绿营与青岛要塞守军的‘和平共处’,他还两面押宝,一面给在京城的族人金钱,让其升官,一面把自己的子侄秘密送到济州,参加那里的合众国新式科举。
“过去的事儿,不要提了,这次来是送马长官过来,周老爷不是一直想要报效新朝,赎清前罪吗,你为马长官做事,不仅赎罪,还能获得大造化。”侯琦介绍了马凯峰,道“这位是合众国登莱军事管理委员会特派专员,马专员。”
“马长官,终于盼来您了,小老儿一家是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合众国大军可以登临胶州,横扫鞑虏了。”周子生握着马凯峰的手,抹泪说道。
马凯峰笑了笑,说“周老爷客气了,我此行前来是奉了上官差遣,为胶州新城和运河浮桥而来的,这段时日,请多照顾。”
民族解放计划的第一步就是登陆山东,横扫全鲁,为合众国在北方军事行动打下基础,如今的山东清军尚有六万余,其中精锐有山东提督高第的营伍,另外便是三省总督张存仁的几个标营,以及登莱巡抚侯方域麾下的精兵,合计有四万精锐,都是张存仁这些年训练的满清新军。
而马凯峰的目标首先是控制胶莱运河上的浮桥,其次是控制新城,毕竟这个城市拥有十万以上的人口,能为刚登陆的主力军队各类服务和物资,减少后勤压力。
而这一切的关键,需要地头蛇和绿营将领的配合,一直以来,高第那边是滴水不漏,安全局也没有把握,倒是周子生这边,却是一直想在合众国谋出路,得到他的配合,就能稳住新城秩序,还可以借机试探高第。
周子生与马凯峰谈论了一会,便是明白了马凯峰的意图,而周子生显得过于的激动了,原因很简单,他一直以来认为自己最大的价值就是与高第的姻亲关系,却不曾想,合众国那边对新城这般看重,而他本身则是本地管委会的最大头目了。而越听,周子生越感觉自己的重要,他渐渐明白,合众国重视高第的那支兵马,不是想让其为我所用,也不是其有多少能耐,而是怕高第捣乱,比如纵兵毁坏新城商埠,烧毁浮桥等。
“马长官说的这些,小老儿都明白,新城这边商贾都是对咱合众国大军是翘首以盼,可。”周子生干搓着手,紧张的问道“大家伙儿心里还是没底,将来光复了,新朝咋处置我们这些罪人呢?”
侯琦说道“当初不是说了,送子侄弟兄去济州参加科举,做新朝官吏,便是全免你们一家死罪,纵是为鞑虏驱使者也是豁免,如你这等虚与委蛇的商贾,绝不论罪,亦会论功行赏的,你不这是照做了吗,这些年,本地的这些商贾送到济州、福州的年轻子弟,怕是没一千也有八百了吧。”
马凯峰见周子生似有难言之隐,他说道“总不能让元首给你们一人发一块免死金牌吧。”
周子生连忙摇头“不敢不敢,小老儿不敢有那个想法,是。”
“你便直说了吧,马长官哪里有时间看你扭扭捏捏。”侯琦不悦说道。
周子生心一横说道“小人与几个相熟的,想为新朝效力的商量过了,觉得以往于民族有罪,实在是过意不去,这些年虽然为新朝做些事儿,但总归还是错事做的多,希望可以用真金白银报效新朝廷,报效给我们指了康庄大道的元首。”
“你要捐献银子,谁也不挡你。”侯琦笑了。
马凯峰抬起手,示意他不要插科打诨,他说道“周老先生说的是公债的事情吧。”
侯琦听了这话,微微一愣,既然笑了“感情是你小老儿怕合众国黑了你的钱呀。”
周子生颇为有些难堪,实际却是一语中的,他知道,自己的罪免了,但自己的钱这是黑心钱,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