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不同的战略带来两种不同的收益率,一个赚钱,一个赔钱,你说我应该选择哪一种?”
何文瑞低下头,说道“当然是后者,对清作战。”
李明勋笑了“是的,这是我选择的主要依据。对我们来说,最好的局面就是我们一边打仗一边赢得威望,一边壮大自己。也就是说,我们继续对清作战,而与荷兰人继续保持和平是良好的局面。
事实上,我们很容易做到,别说满清还有永历这个大敌,就算没有又如何,它的百万精兵摊开在海参崴到广州的近三万里的海岸线,甚至连一道人墙都连不起来。
因此,我只派遣西蒙斯前往北大年,消灭这个胆敢与满清勾结的天方教的国家,杀鸡儆猴,让南洋诸国和荷兰东印度公司知道我们的底线,而不会派遣陆军南下进攻台南,当然,我知道,只要五千兵南下,台南便可传檄而定,但那会惹来荷兰人的怒火。所以,在台南门户开放问题上,我也不会为难科隆和那位楚尼斯先生,只要稍稍有所松动,让元老院可以应付来自国内商人的诉求就可以了。
你还是太小看了范迪门和科隆,这两个人是商人出身,却是十足的政客,他们知道这是温水煮青蛙,知道除了全面开战,无法阻止合众国的崛起,可是,那又如何呢,这两个人不是真正的掌权者,尼德兰的十七位绅士可是非常享受我给他们安排的‘高利润温水桑拿’,即便如此,我们仍然要警觉,那十七位绅士在欧洲,他们与巴达维亚之间联络困难,这给我们带来优势,让我们轻易做到温水煮青蛙,但这也是范迪门的优势,他可以通过欺骗十七绅士来对我们宣战,无论哪一个,都是我们不愿看到的。”
何文瑞静心听着,他说道“可是据我所知,国内的公民团体和议员们更希望执行‘南下战略’,您也看到了,这次您仅仅是利用舆情对科隆施压,向他们稍稍透露了一点消息,就引起了如此轩然大波。”
李明勋道“这确实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但是我也清楚其中缘由,说白了,还是因为钱!文瑞,我们的大陆战略是赚钱的不假,但是你要清楚,赚钱的是中华合众国,毕竟无论缴获还是抄家,所得俱为公产,商人们得不到多少利益、南下战略虽然是赔钱,且冒着风险,但对商人是有利的,每占领一块新的领地,就会有更多的奴隶和种植园,更多的城市和港口,更多的议员席位和行政机构,而这些,在大陆战场都得不到。”
“所以,您选中了北大年?”何文瑞试探性问道。
“当然,就是北大年。你要知道,商人的野心是永远无法满足的,贪心不足蛇吞象就是说的他们,但如果一点不满足,商人们就会吞噬自己,一条吞噬自己尾巴的蛇更为可怕。北大年就很不错,华人聚居,两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成熟的城市和港口,贸易航线的中转站,还有诸多未开发的处女地,完全可以满足他们的胃口,至少近几年是这样的。”李明勋微笑说道。
北大年,农集港。
自从港主李为经在农集开港之后,农集港经过了一阵缓慢的发展期,随着合众国势力的涌入,农集港快速发展起来,三年前,合众国保险部在农集设立分部,想要购买前往琼州、香港、台北的保险统统要到这办理,而在两年前,中国远洋航运总公司(国有公司)也在这里设立分公司,常年在农集驻扎四艘以上的武装商船,除了为合众国商人舱位运送贵重货物,其也顺带参与对中国贸易商船的护航活动。
农集港成为了李为经的小王国,如今这个港口拥有要塞、修船厂、木材厂、榨糖作坊等许多私有工坊,人口达到了四千余,在北大年成为了仅次于国都的城市,而且城中多数是华人,其余也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
李为经带着一个青年人走进了农集城,这是一个小型的要塞,圆堡和两个棱堡占据了七八亩的土地,砖头和巨石用火山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