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东番早与鲁监国、先帝有约在先,每年援助米粮十万石,如今天子克承大统,不知这援助粮可否兑现?”
李明勋站起来,朗声道“兑现,如何不兑现呢?”
“何时兑现?本官亦听闻,去年的十万石,东番给了鲁监国却是没给我们,如果再加上今年的十万石,那就是二十万石!”陈子壮见李明勋答应的如此爽快,颇感蹊跷,连忙补充道。
李明勋道“这话却是差了,去年因浙江、福建陷落,联系不上隆武天子,后永历与绍武相争,便是给了林士章林大人,自然不能再给,至于今年的十万石,请永历天子派遣使者来,我们好协商在哪里交割呀。”
陈子壮一时语塞,朱由榔跑的太快,可能在桂林,也可能不在,就算在桂林如今行在与广东之间被李成栋切断了联络,如何会有使者前来呢?
陈子壮也不奢求得二十万石了,只得说道“本官见李大人也不是迂腐之辈,自然懂得事急从权道理,不然去年也不会把援助粮给林巡抚,此次广东局势紧张,便请李大人从急从权处置,交付于本官即可。”
“不可不可,陈大人当初拒绝了永历天子授官,如今贸然以兵部尚书职衔视事,本就不合法理,倘若我把米粮给了你,朝廷不认再朝我要十万石,如何呢?”李明勋问。
“那便再交由林大人!”陈子壮再退一步。
李明勋依旧摇头“不可不可,林大人琼雷巡抚官职还没被永历天子承认呢!”
“你拖三拖四,便是不想给了,对吗!”洪天擢一拍桌子喝问道。
乌穆拔刀在手,护在李明勋身前,喝道“知道的明白你们在求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讨债呢,呵呵,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陈子壮拉住洪天擢,问道“李大人,去年你能给林大人,今年为何不能予我等,这是何道理?”
李明勋看了看林士章道“林大人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自然相助,你们却不是,也不想做我的朋友,不然也不会一进门就给下马威,还演戏给我看了。”
林士章再也坐不住,忙说“诸位莫要着急,国朝大事岂能以私情论,明勋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一来我等处事确有不妥之处,二来明勋素来精明强干,也定然有自己的想法。大家不如开诚布公,如何?”
陈子壮与洪天擢落座,李明勋道“援助钱粮我李明勋从不小气,香港就有米粮三十万石,随时可以支取,但钱粮出自我手,就要发挥效用,我不能看着钱粮打水漂!”
“你这话是何意?”陈子壮问道。
李明勋道“你们不觉得我们中了请君入瓮之计吗,呵呵,广州城,岭南第一大城,好大的香饵,香的大家都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见众人疑惑,李明勋拍拍手,几个参谋把地图挂上,从广州向南然后沿海向西的狭长区域加上廉州、琼州、雷州和高州就是目前控制的全部地盘了,李明勋说道“你们也看到了,如今我们控制的就这些地盘,粤西四府向来田亩不多,出产不丰,林大人能拿出三万石米粮支援已经是极限,再看广州左近,虽处于珠江西岸可谓鱼米之乡,但因在沿海,百姓多植甘蔗、桑田等经济作物,粮田不多,又有非农业人口云集,本就需要从惠州、广州北输入粮确的说,我们拥有一百七十万的人口,却只有养活一百万人的土地,即便是常平年份,米粮也是不够,如今广州被人敲诈勒索了几个回合,早已存粮不多,我请问,给你十万石粮食,能支应几个月呢?”
“佟养甲列营于广州以北,就是为了消耗,钱粮不够,联军自然内斗,还可以借你们那张民族大义的口,让社团把粮食资源投入到消耗之中来,一直到大明和社团分道扬镳,广东自然就是清虏的了。”李明勋淡淡说道。
“好毒的计策啊!”当下便是有人叫道。
“那李大人可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