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的让人给了个下马威,李明勋自然心中不快,但好在林士章极为给面子,倒也不愿意发作,有林士章撑台,纵然其他人对李明勋有些排斥和鄙视,但也不好发作出来,待酒过三巡,林士章才说道“李掌柜真是后生可畏,顾三麻子近百艘舰船来攻,你三艘舰船,几轮炮击就是打退了,真真是年少有为呀。”
李明勋一向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连忙说“林老爷谬赞了,不过是些许海盗,本就是无胆鼠辈,又不曾见过铳炮,所以一打便是逃走了。”
“话不能这般说,这江南之地,漕运、操江、卫所,十万兵马是有的,但是听到海盗来袭,有几个敢于出手的?若非有你,莫要说江阴,便是苏松也要被荼毒了。”林士章笑呵呵的说道,引来一阵附和之声。
那孙达言却是说道“前辈莫要再称赞他了,这丘八似乎也不是不明事理的,我便有话直说了!”
“崇明海贼滋扰长江两岸有些年岁了,以往沙船帮在的时候,倒也不敢放肆,这段时日沈廷扬沽名钓誉搞了这么一出,这群贼寇也无人弹压了,便出来兴风作浪,各家都是深受其害,如今江南各衙门名下的兵马没有几个能战的,特别是舰船,比海贼强不到哪里去,你李明勋既然麾下有几艘好船,不如便受抚朝廷,如那郑芝龙一般,到时候剿了海贼,有在座各位支持,赏你个一官半职也只是等闲。”孙达言昂着头,毫不客气的说道。
李明勋呵呵一笑,道“李某是海外侨士不假,到底也是华夏后裔,按理说,这崇明海贼对李某的生意也有影响,于情于理都该助各位长辈,可是李某想问一下,我受抚于朝廷,朝廷许我什么官职?”
孙达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喝道“放肆!你尚未立下功勋,如何敢求恩赏?”
李明勋却是不恼“若说功勋,李某在江阴驱逐海贼已经算是大功一件了,如何求不得恩赏?若说恩赏,当初郑芝龙麾下舰船上千,兵马数万,也不过赐了个五虎游击的名头,李某麾下这点实力,能得什么,千总还是把总?”
“哼,便是把总,也是旁人三代人的积累了。”一个缙绅说道。
李明勋道“诸位前辈,把总不过是芝麻大小的官,连个卫所都没有,一年能得几分利?在下来往江南贸易一次,便可得银十万巨,放着这么好的买卖不做,为何要去当个芝麻大小的官呢,就算因为诸位不能见容,李某在江南做不得生意了,也不过是再去广东、福建,甚至去南洋也是一样,何必放着钱不赚,委身于官宦呢?”
孙达言气的胡子翘起来,但是李明勋话说的极为有理,他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来,除非自己威胁把李明勋抓起来,但还未到那一步呢,这个决定得由林士章来做。
“李掌柜这话说的错了,你做官也不耽误生意呀,把总之位是小,但好歹也是官呀,对于在官面上打交道极为有利,又可以承我等恩情,过上年,未必比不上他郑芝龙。”一个缙绅说道。
李明勋呵呵一笑“莫要说年,便是十年李某也成不了郑芝龙,因为诸位根本容不下江浙出现郑芝龙,否则区区崇明海贼,让郑芝龙来剿也就是了,何必麻烦李某人呢。”
此言一出,那缙绅老脸一红,郑芝龙刚受抚的时候确实只是游击,但这些年南征北战,剿灭海贼,升到了总兵之位,但是他剿贼剿到那里,手就伸到那里,如今不光是福建,广东和浙江也是他的势力范围,这么一个大海商来剿贼,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孙达言看不惯李明勋的嚣张,在他眼里,一个区区海商,就是一条海狗,自己请他来看家护院已经是给足了面子,如何能在这么多大家面前侃侃而谈,他正要发作,林士章却是敲了敲桌子,说“且莫多言!”
林士章对李明勋微微一笑,问“李掌柜是海外游子,应当知道海商在域外贸易的艰辛,无人看顾庇护,时刻受人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