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棵树下大口喘着气。
四平见苏瑾瑶停下来了,又急又慌,有心往前跑去找春妞,又怕苏瑾瑶不跟着;可是停在这里,心又好像长草似的,只得一个劲儿的打手势催促苏瑾瑶快走。
苏瑾瑶摆了摆手,慢慢的道“不急,既然春妞就在前面,还有力气叫喊,起码性命无忧。我跑了这么一段路,有点累了。要是救春妞,我总得喘口气啊。”
四平似懂非懂的看着,懂了一点,跟着点点头。继而就在苏瑾瑶身边打转,好像要给她扇风似的。这一路急急地跑过来,雨还在下着,哪里用扇风呢。
苏瑾瑶虽然手里还举着那个铜盆,可身上也早就淋湿了,两只鞋更是沾满了泥水。
苏瑾瑶歇了口气,把手里的铜盆拿下来,顺了顺唯一还干着的头发。这才指了指前面道“行了,走吧。冤家,我这是上辈子欠了春妞的吧。”
可是想想,这话又好像有点道理。自己上辈子是杀手,手里的人命可不是一、两条了。也许,真的是欠了春妞的?
四平见苏瑾瑶往前走了,这才紧紧的跟上去,急得要命,恨不得一步就能够追上去。
再往前追了不远,就看到三个男人抓着春妞往前推搡、拖拉。春妞一边拧着身子不肯走,一边哭着、呜咽着,却仍然被拖着走。
山路狭窄,下过雨又满是泥泞。春妞偶尔一下被推倒了,在泥水里挣扎着又被拎起来往前走,都拖出了一条痕迹。
四平一见春妞受苦,急急地追上去,一下子就朝过了苏瑾瑶冲到春妞的身边,把春妞抱住了。
那三个男人一见四平冲过来,有两个去拉四平,另一个还去拉春妞,试图将他们两个分开。结果,春妞哭的更厉害了,四平也是“啊啊啊”的叫着,死也不肯放手。
苏瑾瑶也就是在狗血的电视剧里见过这么惨烈的画面,就算她以前去杀人,也都是干净利落,尤其不会伤及家人和无辜。如今一见倒是真的心生震撼。可她又有些不明白,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天就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了?
那三个男人只顾着拉开四平和春妞,一时间也没有人注意到苏瑾瑶。毕竟苏瑾瑶现在身形瘦小,实在不怎么显眼。
看了一会儿,就听着其中年纪最大的那个男人对四平喊道“傻小子,快放手。春妞这丫头和你不是一条心,你护着她也是养着个白眼狼,将来不会有好日子过,更别指望她给你生儿育女、养老送终了。”
四平当然是听不见,抱着春妞不放,拼命的点头像是求饶的样子。
春妞被四平抱着、护在怀里,挣扎间把嘴里的布扯掉了。这才开口喊道“大哥,我春妞是真心和四平过日子的,你们不要把我送回去。大不了,我不要那五两银子了,让我留下吧。”
另一个扯着春妞的男人开口道“谁信你啊,扯个谎就能跑的没影了,回来还不是又要钱?你说是回了娘家,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偷了汉子?要是以后常常这样,我家四平的脸往哪儿放呢?”
“不是的,三哥,我是真的回了娘家。我爹病的很重没钱治,我娘和我哥说你们还欠着我家的彩礼,再不给就要把我卖个村里的吴疯子。我不愿意,以死明志,都撞了头。你们看看我头上的伤,为啥还不信我啊。”春妞又是哭,又是叫的,脸都哭的紫青紫青的,额头的伤口淋了雨,也有些渗血了。
原来刚才说话的,是四平的大哥和三哥。那另一个还没说话的,应该就是四平的二哥了。
四平的大哥冷笑了一声,又道“那不是正好,我们把你送回去,把我们李家的彩礼钱还回来,你爱卖给谁卖给谁去吧。我家四平是不会要你的,我们李家养不了你这样没心没肺的人。”
苏瑾瑶听了个大概,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把头上遮雨的铜盆拿下来,在手里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