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其实我也有过那样的经历,我娘是被庸医治死的,而且当时还怀着那快足月的弟弟。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是没想到,没想到就像是走了厄运似的。”
“算了,我就不该提这话。你要是嫁入我家,记得奉承我母亲。她那个人耳根子最软了,说几句好话,事情就全了了。”裴绪讪讪道。
菀昭笑道“贾夫人待你还不错吧。”
“就是骂得太凶了,其实平时我和大哥都是一样的。只是他中风的早,所以我就被迫揽了家里所有的活。上有父母,中间有大哥一家,日后还有你和孩子。做人可真难啊。”
菀昭听他诉苦,不觉得俗,反而觉他说得很贴近生活。等婚后,家里家外都要忙,过得是不知滋味的生活。虽然觉得难,但会甘之如饴。
“他们那是指望你,因为你看起来比较稳重可靠啊。”
裴绪不禁扶额,“你怕是嫌弃我老吧。”
“是有些显老,甚至看起来比我哥哥还大点。不过呢,办事痛快,很利落。而且还很顾家,这是我最欣赏的地方了。”
“顾家?你怕是以为我是个吃软饭的吧。”
裴绪以为她是把他当成了赘婿,偏偏他又是个极好面子的人,是断断受不了低声下气的。
“说什么胡话。做人要体贴,否则再有才干,那也是块冷冰冰的破石头。人要的当然是亲情,要块破石头可没意思。”
前世赵睿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其余人在他眼中都是草芥。即便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也一样不管不问。放到现在,菀昭估计会一纸和离书,与他永远断了关系。
裴绪道“唉,是我会错意了。”
“虽然我一直待在怡园,但终不是在家。在这里,我没有教导我的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没有陪我玩笑的朋友,只有遮风避雨的屋檐。我和老祖母相依为命,却终难感受到天伦之乐。也许是命里的缘分太浅,我的那些亲人都散了。”
菀昭记事后不久,就来到了怡园。可以说怡园便是她的家,但这个家于她而言是疏离的。她过去的老师老会提孝道,讲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说的似乎就是她。当她念及父母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父母早已不在了。
怡园是块孤寂的地方,不是因为它偏僻,而是因为住在那的人孤寂。其实最早的时候她的祖母碍于身份不能与她同住,只是时不时来看她。菀昭是幼女,不能总跟着祖父四处转悠,所以带她的大多是金妈妈和许奶奶。金氏与她年纪相仿,因而她更与她亲近。可惜日久见人心,渐渐的,身边的丫头因为她不是怡园的正经主子,就开始在背地里指指点点了。久而久之,积怨成恨。祖父死后,她和祖母只是依附于这的祖孙而已。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啊,谁能长久一帆风顺啊?”
裴绪的中书舍人得之不易,外人看是皇帝格外开恩,其实那是他费了无数力量的才挣来的。他一向以为男人自己挣体面才是无上荣光。
“唉,是啊。其实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过客。在这停留些时日,不久就会走了。”
她在怡园待了约十一年,到如今回想起来只是短短的时日,指甲弹下就过去了。
裴绪笑道“那你是过得舒坦,还是委屈啊,别是到最后什么滋味都没有。那可就真的没活明白。”
“我才几岁啊,要活明白,起码要翻两番吧。再说哪有什么舒坦和委屈,凑着过活就行了。”
经了前世那些是是非非,她觉得能活着就算不错了。活着无非就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活着,所以才勤勤恳恳地活着。
“嗳,这可不对。你总得活得快活。不论如何,日后都不许你像现在这样锁眉,天天忧郁地像什么样子。”
菀昭竟没注意到自己老是凝眉,“知道了。”
“还有你这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