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他倏地冷了脸,“能做东宫妃是几辈子积攒的福分,纯懿皇后韩氏当年便是太子妃。”
菀昭好像被戳中心事,心口疼得厉害。总有人把她和太子挚爱的萧良娣做个比较,好像她夺了她的位子,本不该坐在凤位。
“纵然能安享一时荣华,可那不是我想要的。我不会奢望天家富贵。”她的眼眶里含着泪。
起风了,树叶吟声细细。
裴绪太息,轻声道“你可知,皇后已将你定为太子妃人选,若是抗旨,让无数人的希望落得一场空,最后他们的嫉恨全会落在你那伯父冯坚身上。”他本来不想如此伤她的心,可说到底还得让个天真少女懂得人世沧桑。
“知道,可我已料到此后不易。”她不禁颦眉,“说不定有天会罹难,致使家族没落。”她本来不想说这些,可忍不住诉苦。
裴绪被她的话触动,“你该好好想想,若是不肯进去,别人也拿你没办法。于太子来讲,左不过换个正妻,但于你的家来讲,恐怕难以东山再起。”
菀昭知他会如此,到底还得往老路上走,重新经一遍赵睿的折辱。她的指甲在皮肉上留出一道道深深的月痕,但这一点也不痛。她知道,既然命该如此,便不会伤心了。
她苦笑道“多谢裴舍人指点。”
裴绪莫名失落,不愿去看这丫头去。可他已经押注了,便不能反悔。到底还是博弈的一方,而她是他的一步棋。
“下官没什么可以教姑娘的,不过是顺从天命。”他微笑着,一如他往常堆出来的微笑。
裴绪滞留多时,欲转身离去。
菀昭忽地叫住他,“裴舍人冯府的大夫医术平平,不知可否请您找个医术高超的大夫来?”
裴绪挑眉,“可。”
“今天的事,就当什么都没有过,希望中书舍人不外宣扬。”她正色道。
“今日是下官唐突,不甚走入庭院中。”他拜一拜,“那下官告辞了。”
菀昭怕出去久了惹人家怀疑,忙小跑回去了。
裴绪望着她的身影,偷偷笑着。却不敢多留一刻,幸好冯府人少,偌大的园子里没个人走动,否则可真就成令旁人笑话的轻薄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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