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册 三十、胡霜(1 / 3)

“你们说这圣上也真是的,有什么事偏偏要寻阿离去办,还神神秘秘的。”仰头杯中酒尽,青铜爵酒杯咕噜噜的滚到一处桌脚下方才停下。

包厢内虽说没有叫姑娘饮酒作乐相陪,可这唱小曲和吹拉弹唱的倒是一个不少。喏,就在那隔着一方珠帘之处。

“圣上之言并非我们这些为臣子的所能揣摩的。”靠躺在平日何当离躺睡美人椅上的朱三闷头喝了一大口酒,淡黄的酒液随着未曾修剪的胡子滑下,洇湿内衫一角;“虽说此地是我们自己的地方,可还谨需知隔墙有耳四字,如今的这位万岁爷可非什么好茬。”

“要俺说,肯定是需要什么美人计,否则不会叫上阿离的。”张壮捏了颗冰过的青果子就往嘴里塞,随着说话的时候嘴里头的东西还往外飙着,惹来阵阵嫌弃。

“不过隔了这么久不见阿离,我倒是也怪想她的。”

“我看你们是想着看人家的脸,一群下贱胚子。”樊凡伸腿就欲踢张壮屁股底下的胡凳,差点儿摔得人一个四仰八叉的狗摔蛤蟆样。

“嘶,说得好像你就不是,可别告诉我们几个兄弟。你心里头没有想过对阿离动过小心思。”张壮爬起来,笑骂着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并未生气。想来这些玩笑以前早就开过,甚至是经常得有些习以为常了。

“老张你这话倒是提醒了俺,怪不得俺以前就一直觉得军师对阿离怪怪的。就连以前睡觉都要挨着阿离睡,要么见到好吃的都会留给阿离一半,感情是早有预谋啊,军师大人可怜瞒得我们几个好苦啊。”以前同为一个营的柳四自然看得清楚,可是从来都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

今日听张壮一言,倒是顿时茅塞顿开,以前觉得奇怪得的地方此时倒是变得全部合理了起来。

就像那一句话说的,人家拿你当兄弟,你居然想睡你兄弟。

“我就是对阿离有想法又怎么样,何况阿离颜色生得如此之好。本军师这不是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吗。”即使樊凡被人戳破心里的那点儿小心思他也没有怎么掩藏,既是猜中了,那就大大方方的拿出来给他们看看他的坦坦荡荡。

甚至就连这醉了酒的脸都不见多红,有的只是满身嘚瑟。

“怪不得,我就说以前军师怎么就怎么喜欢给阿离送男人。刚开始我还不了解,原来感情打的是这个主意,真不愧是军师,厉害。”正在默默喝酒同柳四玩双陆的柳三抬起头来,笑得一脸高深莫测。继而道“不是俺说,军师,你说现在阿离是愿意碰男人了。可并不代表人家喜欢做下面那位,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做蛰伏的那位。”

“不一定哦,说不定阿离好的不是军师这一口都有可能。就像上一次养在军营里头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师傅,还有上一次鼓城中的那白面书生,在近一点就数最近送到阿离府上的各色小倌倌,哪一个不是一个赛一个年轻漂亮。”嫌看热闹事不大的朱三插了个话头进来,又对着已经准备二十四的樊凡可惜的咂咂嘴,摇了摇头。

“军师,你若是在年轻个五六岁,说不定阿离还会看上你。不然依你这老黄瓜刷绿漆的,实在是我看难。”

“不是难,应该是悬才对。”

“滚,你们这些王八羔子,就是见不得老子和阿离感情好。”樊凡知道他们说的很有可能是事实,才更听得额间青筋直露。

有时候越是接近真相的话才越是伤人,还有他前面怂恿着给阿离送了这么多的美人。不正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回想起前面几日的自己他就恨不得捶死自己。

万一阿离不喜欢他这款,或是年纪比她大的可怎么办,简直愁得他头发都快要白了好几根。

以至于最近就连喝酒都是独自一人闷闷不乐。

七月的尾巴悄悄而过,接档而来的是八月,又称之为桂月,仲商,竹春,正秋,仲秋等。一样的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