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笑着的声音说,“陛下此刻肯定也忧心着娘娘,娘娘你要振作起来,你要是放弃了,陛下可怎么办?”
妙清把陛下的话带到,袁大夫没做声,秦云颐却说,“他骗你的,怎么可能不要,我留给孩子给他,便是再痛苦,他也会好好活着。”
“把孩子养大。”
“你要是觉得不痛了,就让人架着站起来也好,半跪起来也好,不要再这里说些没用的废话。”袁大夫生气道,“一个个的除了放狠话和说遗言,还能做些别的吗?”
秦云颐还是笑,软软的撒娇。“可是怎么能不痛呢?”
“好痛啊。”
“痛的恨不得死掉就好。”秦云颐说。她抓着妙清的手,“你去找陛下,你让他来,临死前我想再见他一面。”
一会又拉着她的手说,“不要去,不要让他来,我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丑的很,我不要让他看到,他就一直记得我美美的样子,不要记得我这么丑的样子。”
总之就是一会哭着要陛下来,一会又说不让他来,袁大夫也不敢让她晕了过去,彻底没了力气,对生孩子毫无帮助。
“袁大夫,你想想办法啊。”妙安说,这样怎么成。
“由着她叫唤吧,转移下注意力也行。”袁大夫的冬衣已经现出汗迹来,“等会煎了药来,给她灌下,是益气力的药。”
“她这个,运气好半夜能生,运气不好,指不定得明天。”袁大夫说,“必须让她保持体力才行。”
齐枞汶让刘御医给他行针,“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好,要朕站起来,哪怕之后站不起来都可以,朕要去见云儿。”
他现在的样子就算去了荣华宫,也进不了产房,难道让抬人轿的人也一同进了产房不成?
刘御医为难,“这,臣实在无法,请陛下责罚。”
齐枞汶闭上眼,从未有如此的挫败感,他是个废人。
“先去荣华宫。”齐枞汶说,“好歹能离云儿更近一点。”
齐枞汶到了荣华宫,不曾听到秦云颐的惨叫声,他问旁人怎么回事?“娘娘喊痛都没有力气,是小声的呢。”宫女说。
齐枞汶以为到了一墙之隔的地方,他能安稳一些,事实证明,完全不可以,因为只隔着一堵墙,却不知道里头什么情况,旁人再来转述,他都不能当真,更觉煎熬。
“朕要进去。”齐枞汶说。“你们不进去,找两个高条凳来,朕挪着进去。”
“陛下。”韩兴喊道,那怎么行,危险不说,陛下的威严将荡然无存。
“朕意已决。”齐枞汶说,“朕不能在这坐着而什么都不做。”
“这里头有大夫有稳婆,一定会照顾好娘娘的。”韩兴劝道。“陛下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呀,反而添乱。”
“但是朕能陪着云儿。”齐枞汶说,“朕听到了,她在呼喊朕,她需要朕,她想要朕去陪。”
韩兴看一眼产房,好几重的遮拦,里头一点声音都没有露出来,陛下从哪听到的娘娘再喊他?但是陛下圣意已决,旁人也没得办法,只能去找了高几来,把陛下搀扶到产房门口,再由陛下一手靠着一个高几,往前挪动。
韩兴放下厚重的门帘后就用眼神扫射四周,确定没有人偷看到这一幕后才靠着门站着。
进过第二道门,要在火炉边把身体烤的暖和些才能进去最后一道门,也就是秦云颐所在,在这里,从门缝里能露出些只言片语,还有浓重的化不开的药味。
宫女就在一旁扇着炉子,大夫说了,这个药要一直煎着,放到好入口的温度就进去给娘娘灌一碗,虽然是一碗,能喝进去半碗就是了不起,所以要备着,以便不时之需。
另外一个炉子上煮的是参茶,小孩胳膊粗的人参,是生平第一次见,刷刷切两片煮茶,只要第一道茶,余下的就不要,再另外泡,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