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其实已经意识模糊,听到这哭声,还是欣慰笑了起来。
稳婆起了恻隐之心,把孩子抱到吕美人跟前,“美人,看看,你生了一个多么漂亮的小皇子。”
吕美人艰难的偏头,小小的,满脸通红的孩子,她的儿子。
她想抬手,但是没力气,稳婆拉起她的手放在孩子头上。
温热的,跳动的。
吕美人由衷的笑起来,嘴上喃喃的念着,“孩子,我的孩子。”
“你在干什么?”嬷嬷偏头发现她的举动就说,“不要做多余的事,快把皇子包好,送到娘娘那去。”
孩子被抱走,吕美人的手重重落在被褥上,眼睛里希冀的光一下就熄灭了,“孩子。”
“去请太医进来给美人看看。”嬷嬷说。
宫人去叫人。
不等太医进来,宫人已经惊悚的叫了起来,“美人!”
齐枞汶在等韩兴回来的禀报,宫人来说,地泰宫吕美人生了,生了一个小皇子,健壮的很。
齐枞汶点头,“吕美人辛苦了,备些赏赐明早送过去。”
宫人应是。
地泰宫来报信的人说吕美人情况有些不好,不过陛下没问,也不用特意说起,皇子降生是好事,不要让吕美人坏了陛下的性。
快凌晨的时候,韩兴才回来。“薛相公的伤在两位太医的医治下已经无性命之忧,不过薛相公被踩断了腿骨,也受了内相,起码得在床上躺上百日才成。”
“性命无忧就是不幸中的大幸。”齐枞汶说,“躺着就躺着吧。”
“事故查清楚了吗?”韩兴说。
“踩人的马当场就被人击毙了,和薛相公相撞的是城外送菜进城的驴车,见薛相公吐血,里面连车都不要了,趁乱跑了,现在还没找着。”韩兴说,“薛公子现在还没心情过问这些事,不过薛相公的伤稳定了,他就会去追究。”
“小的回来的时候,京兆尹和刑部的人也都在薛府呢。”
“马是谁的马?”齐枞汶问。
“就是薛相公马车的马。”韩兴说。
“一辆驴车撞的薛相公翻车,连马都脱了笼头?”齐枞汶觉得奇怪,“难不成薛相的马夫是摆设不成。”
“马夫见薛相吐血,生死不知,自知罪孽深重,已经撞死了。”韩兴说。
齐枞汶越听越觉得奇怪,这里头阴谋的味道怎么那么重,可是,薛相最近又得罪了谁呢?要花这么大的功夫去对付他。
“陛下一夜没睡,去眯会吧。”韩兴劝道。反正陛下现在不用上朝,睡晚点也没关系。
齐枞汶疲惫的点头,“对了,等天亮,你去地泰宫看看小皇子和吕美人,吕美人昨天后半夜生的。”
“那是大喜事。”韩兴高兴说。
这夜里,还有一个人高兴的睡不着,她侧卧在床上,看着小皇子喝饱了奶睡在她身侧,她怎么看怎么喜欢,恨不得亲了又亲。
她的儿子。
她有儿子了。
齐枞汶睡了一觉醒来,韩兴上前来伺候,小心翼翼,齐枞汶奇怪的看他,“你这是什么表情?去过地泰宫了?”
齐枞汶一顿,“不会是小皇子出什么问题了吧?”
“没有,小皇子健康的很。”韩兴说,“只是,吕美人昨夜没了。”
“怎么会没了?”齐枞汶盯着他问。
“说是难产。”韩兴说,“眼看着要一尸两命了,稳婆用剪刀把下面剪开了,才救下了皇子,吕美人,就回天无力了。”
齐枞汶用力握紧手,“吕美人难产,都不用派人来告知朕吗?”
“保大保下,难道不该由朕来决定吗?”
韩兴低头没说话。
“派人去查查,吕美人的死有没有蹊跷?”齐枞汶问,皇后可是有过前科的,若又